“是,屬下謹遵月公子之命。”言畢,四人極為鄙視的瞪了眼柳淵澈,消失在暗夜之中。
第二日一早,墮纓就備好幹糧和鏢車,眾人用完早飯,浩浩蕩蕩的出了城門。三十多人護著七駕馬車,運昌鏢局旌旗飄揚,在百姓的注目下浩浩蕩蕩地出了平衍城。
“運昌鏢局不是錦州那個破落戶麼,怎的現在如此招搖了?”
“你還不知道吧,這錦州的運昌鏢局據說前幾日剛換了東家,主家姓溫。”
“換了東家就能跟攬月山莊杠上,也不掂量自己的分量,鍾離家的鏢局可不是吃素的。”
“可不,瞧他們去的方向可是閻西山,估計又是一群有來無回的送命鬼。”
“估計沒幾日,這縣令又要下令繳匪了,每回一有鏢局進山,鐵定遭劫,這縣令必定出兵繳匪,又有賞錢拿嘍!”
百姓的議論聲鑽入耳際,水月好奇的撩開車簾朝外看,果然盛都腳下的城池,這百姓各個都是消息靈通見過場麵的。
水月所在的馬車剛出城,就被官兵攔下,守城官兵朝墮纓詢問,“你們馬車上幾個人,做什麼的?後麵車裏裝的是什麼?”
墮纓一揚手,一塊碎銀子拋入那官兵手中,抱拳道,“這位軍爺,我們是錦州運昌鏢局的,路過平衍城而已。馬車裏是我們當家的,後麵幾車都是普通藥材,沒什麼可檢查的,還請軍爺行個方便,這散碎銀子,權當給兄弟們吃酒錢了。”
“運昌鏢局的東家,撩開簾子我看看!”守城軍官接過銀子塞進懷裏,瞅著緊閉的車簾,仍是不依不饒。
“進城都沒這麼麻煩,怎麼出城倒是大肆檢查。”水月皺眉腹誹道,撚起一塊桂花糕塞進嘴裏。
溫念之給了水月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瞥了眼柳淵澈,“你去。”
“憑什麼是我?”柳淵澈此刻正舒服的躺在馬車裏叼著跟牙簽,不爽的翻白眼。
“你離門口最近。”溫念之給出了無可辯駁的理由。
柳淵澈長歎一聲,一咕嚕翻身坐起,伸手將放在桌子上嵌著各色寶石的金麵具朝臉色一扣,喝了一口茶,lu了lu袖子。水月一瞧這陣勢,就知道柳淵澈這小憤青要開噴了!
隻見柳淵澈不耐的抄起簾子,衝著那守城的官兵就是一頓狂吼,“讓你放行你就給小爺我讓開!嘰嘰歪歪跟個娘們似的查個什麼勁啊!是今兒天氣太好,還是怎麼地氣太順啊?查了小爺你能多張幾斤肉啊!縣令給你多少銀子啊!你這麼盡職盡責他知道嗎?!啊!”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沒見過小爺我的天人之姿,要給小爺我三叩九拜啊!免了,小爺我不稀罕!讓進把路給我讓開!惹急了小爺把平衍城買下來!讓你一輩子做個看城門的!說到這兒你肯定想知道小爺我是誰了吧!小爺我如意樓富豪排行榜第二,柳淵澈是也!”
經他這麼一吼,守城官兵的眼都直了,且不說那黃金麵具在晨光熹微下是多麼的晃人眼睛,隻是這馬車中的場景就令人浮想聯翩。
一麵色蒼白溫潤有禮的白衣男子側臥在車廂裏,手持書卷,眉眼含著笑意望著矮幾旁邊。剛巧矮幾旁邊坐著一個十二三歲俏麗精致的少年,他的嘴裏似是還咀嚼著糕點,鼓著腮幫子煞是可愛。
溫念之擱下書卷,看著目光呆滯的守城官兵,淺笑道,“車廂一目了然,軍爺是否可以放行?”
“這……放!放!”守城官兵結巴著答話,柳淵澈不耐煩的將簾子放下。
待到鏢隊浩浩蕩蕩的出了城門,隻見守城的頭領招了招手,喚來一個士兵,“報給縣太爺,大買賣來了!”
溫念之照舊躺在車廂看琴譜,稍有不懂,出聲問水月一兩聲,水月對樂理深有研究,凡是溫念之所問必答。
水月著實無聊透了,支著腦袋看緋竹給她搜羅的話本子,清一色的才子佳人,佳偶天成,真真無趣極了。漸漸的,水月支著腦袋昏昏欲睡,啪嗒一聲,書從她的手裏落在腳邊,猛地一低頭,水月也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