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門的藥鋪,吱呀一身,一個黑影閃了進去。
水月模糊中感覺有人在喂她藥,很苦,帶著濃重的腥氣。玄色!水月心底怒道,即便是不甚清醒,也拚著一股力氣,將在嘴裏的藥咳出了大半。
怎麼會這樣?坐在床邊的黑衣男子皺了皺眉。放下藥碗,擦拭著流溢在水月唇瓣的藥漬。
突然,水月的唇被一股幽涼貼上,在她的唇上幾經輾轉,霸道的將她的貝齒強行撬開,將苦澀的藥汁盡數灌進了她的喉嚨,壓下她亂竄的丁香小 舌,強迫她將送入口中的藥咽下去。水月力敵不過,隻能將藥汁盡數咽下。
水月即便是再遲鈍,也知道那人趁她昏迷做了什麼。心底在咆哮:玄色,等我醒過來,一定要拔了你這惱人的舌頭!
待到藥汁盡數入喉,水月的身體一點一點恢複知覺。趁著那人轉身,水月赫然睜眼,指尖一勾,三根銀針從指間灑出,直奔床邊黑色人影襲去。
一陣勁風掃過,水月灑出的銀針已被那人轉身,盡數攏在指尖。
“是你。”水月看清人影,扯著衣袖擦了擦帶著苦味的唇,“沒想到傳聞不近女色的七公子,也會有趁人之危的時候。”
七公子的臉上帶著半張麵具,遮住了飽滿的額頭,堅 挺的鼻梁,甚至眼睛,也被極透的黑紗遮住,隻露出一張極為勾人深吻的唇。水月仔細抽了一下七公子的嘴唇,哎呦,這不是和溫念之的唇形一樣,是最適合接吻的接吻唇。
“剛剛隻不過是情非得已。”七公子看著水月盯著他的唇,目光閃了下,身子側了側,將藥碗擱下。末了又加了一句,“你爹沒教過你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麼?”
水月這才隱隱想起不久之前她在給溫念之喂藥之前,幽若給她灌輸的,江湖兒女不拘小節。臉不變色心不跳的回嘴道,“我爹教我,救命之恩要湧泉相報。如果不是我大難不死,養著噬心蠱的母蠱,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七公子的手一頓,莞爾笑道:“看來鍾離小姐什麼都知道,那我兩次救你性命,若是不要點什麼,就顯得有些不合情理了,現下是我救了鍾離小姐。那鍾離小姐要怎麼報答在下呢?”
水月被七公子一噎,啊喂,抓重點好嗎?不是你應該對我感激涕零麼,為什麼換成我對你了呢?
不過水月好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扳回一城可是分分鍾的事,於是水月敲著太陽穴想了想,指了指七公子臉上的麵具,故意擺出一副花癡相,惡心別人,成全自己。
“傳聞七公子貌似潘安,要不你摘下麵具給我瞧瞧,長得醜的話,小女子無以為報,隻有來世做牛做馬以報。長得好看的話,小女子亦是無以為報,願以身相許。”
“你真的想看?”七公子突然走近床榻,猿臂一伸,將水月困在他與床板之間,四目相觸。兩人雖挨得極近,衣衫卻並未觸碰。
“若你看了我真麵目,無論是何種答案我必惱了你。你若來世當牛做馬,必定是嫌棄我貌醜無鹽。你若以身相許,我便覺得小姐輕浮隨意。”
“第一次見有人把選擇困難症,說得這麼清麗脫俗的!”水月小嘴一瞥,作勢要從手腕上取銀針,七公子會意的笑笑,鬆開了水月的禁錮。
水月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換了一身衣服,若不是確信裏麵的中衣沒有被動過,水月怕她忍不住會再次把銀針往七公子的身上甩。
撐著身子自顧自的下床,穿鞋。因著腿疾,服用了藥物的原因,水月的身體極為虛弱,動作極為緩慢。即便是彎腰提鞋,就已經廢了她半天的功夫。
七公子後退了幾步,自動的背過身去,非禮勿視。
看著七公子的動作,水月哂笑,“七公子這會子謙謙君子做給誰看,先小人後君子的行徑在我這裏就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