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幽若接下來的話,小姐一定要放在心上,無論何人問起,都不要告訴。”幽若跪在馬車裏,嚴肅的朝水月說道。“您是當今定遠老侯爺的外孫女,皇上親封的昭月郡主,官居從三品。”
“如此說來,今日尋我有官府的兵力,就是因為你透露了我的郡主身份給慕容將軍。那麼細細算來,這位慕容將軍倒是我的親表哥了,還成了自家人了。”水月頷首,這才隱隱想起七公子提醒過她,官府也在找她。
幽若覷著水月的神色,見她並未有多驚奇,總算放下心來。許是夫人之前告訴過小姐也不得而知。
“小姐恕罪,當時事出緊急,奴婢恐小姐不測,遲則生變,所以就擅自做主告知了慕容將軍您的身份。並囑托他代為保密,所以這件事除了慕容將軍,並無其他人知曉,隻道是慕容將軍在追捕行刺之人。而且是慕容將軍在群芳樓救醒我們的。”
“那他可知道我是攬月山莊鍾離水月的身份?”水月指尖無意識地敲了敲桌麵。
“奴婢說的正是此事,慕容將軍隻知道小姐是柳月,假作溫如月來流月城遊玩,其餘不知。夫人和莊主曾經囑咐過,郡主身份是小姐的另一條退路,如果哪日攬月山莊不複存在,憑借昭月郡主的身份和侯府的庇護,小姐便可全身而退。”幽若歎息道。
水月一怔,沒想到,爹爹和娘親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一旦哪日攬月山莊和朝廷對上,爹爹自不會棄攬月山莊不顧,娘親定然也隨爹爹而去。而她可以偷天換日,搖身一變成為晉京之中位高權重的侯爺外孫女,皇帝親封的郡主。這個身份,這個籌碼,任何人都動不得她。
“我知道了。若是慕容將軍問起來,我知道如何應對。幽若你能跟我說說,我爹和我娘當年的事情嗎?總覺得我娘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水月扶起幽若,眸中閃著好奇。
“奴婢自小是侯府隱衛,奉命保護夫人。夫人自小便是經商奇才,在京中運營商鋪,日進鬥金。那時正逢西北軍叛亂,京中運送的糧草被劫。夫人無法,從自己的私庫中拿出十萬兩救急,親自押送西北。”
“這件事本來做得極為隱秘,誰知京中被別國安插的細作將消息透露出去。運送糧草的府兵中了埋伏,夫人也受了重傷,暗衛死傷大半。幸而當時莊主路過相救,這才保住了性命。後來,為了穩定軍心,百姓免遭塗炭,莊主出主意,將糧草被劫之事隱瞞了下來。”
“用攬月山莊的力量,從臨近的都城調了十萬擔糧食,親送夫人與糧草於西北邊境。後來還為侯爺出謀劃策,助侯爺平定叛軍。”即使時隔多年,水月依舊聽得滿手冷汗。
“後來,夫人與莊主日久生情,那時正值皇上選妃,太後有意讓夫人入宮。夫人不從,在侯爺的示意下,便和莊主私奔了。再後來,夫人懷著身孕回到了侯府,太後沒辦法,這才賜婚夫人和莊主。莊主在晉京的身份一直都是柳雲,就連老侯爺也不知道莊主的身份。”
水月捏了一塊點心塞入口中,“我這外公也太可愛了,哪有慫恿自己女兒私奔的。對了,太後她老人家可還健在?”
“五年前,皇上封丞相的女兒為麗妃,太後大怒,遷居太陰山,虔心禮佛,不問世事。皇上勸了幾次,太後還是沒有回宮。”幽若不明所以,據實以答。
“誒,我就說麼,太後但凡當時就應該堅持一下,我哪輪得到被封為郡主啊,早就是郡主了好嗎?!哪裏還用得著苦哈哈的來跑鏢!不是我八卦啊!幽若我問你,是不是咱們的皇上當年對我娘也有意思啊!”水月對娘親年輕時的風月事兒突然來了興趣。
“小姐,這個問題奴婢不敢說,您還是親自問夫人吧。”幽若可憐兮兮的眨巴著小眼神兒,赤 裸裸的傳達著意思。
水月一砸吧,這左右顧言的,百分之八十是被她猜中了,“幽若啊,這可是個送分題啊!你咋就不開竅呢?”
“小姐啊,這特麼不是送分題,送命題啊!”幽若苦哈哈的揮著帕子擦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算了,放過你吧!”水月小手一揮,算是饒了幽若。看著幽若退出馬車,水月捂唇輕笑,經她這麼一打岔,幽若肯定放棄打算問她被玄色帶走的之後的事情了。
殊不知,幽若坐在車廂外,也是鬆了口氣,幸虧她機智,說了夫人和老爺的事情,這麼一打岔,小姐忘記問她溫公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