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魅心高氣傲,視人命為螻蟻,江湖大義在她麵前根本行不通。除非有人違逆了她。若是提早知道宋翊最後要殺了她,為自己揚名立萬的話,葉魅必然心灰意冷。做出玉石俱焚的行徑也就不足為奇。”水月思索著,做出答複。
溫念之讚許的點了點頭,“既然想明白了,剩下的便是找到足夠的證據,來支撐這個假設。”
“可是,最後是誰殺了葉魅滅口呢?”水月感覺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卻一葉障目。玄色第一次出現在聚仙樓。在之前,陸湘茗在聚仙樓撞破宋翊的好事。聚仙樓實則如意樓,江湖人出入如意樓最不讓人懷疑。難道是如意樓在背後搞鬼?
“其實你已經猜到了答案。不是嗎?”溫念之含笑以對。
水月登時惱了,“溫念之不要這麼聰明好不好,我也是剛剛才猜到的麼。”
溫念之瞧著水月撅起的嘴巴可以掛盞油燈了,趕緊送塊水月最喜歡的桂花糕遞到她眼前,“不過水月,這些都是別人的事情,你作何如此上心?”
“若是別人,我自然不會插手。可是是如意樓啊!”水月一聲長歎。同為穿越同胞的柳如意,你究竟想做什麼?之前掛如意令命沈楫遠擄她去如意樓的事,她可以不計較。畢竟鍾離水月這麼個誘人的肉票,擱在現代,她都想綁架自己了。
可是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她為何要無端讓青城與武當徒增內耗?這是要許多人命填進去的事情啊!她究竟想要幹什麼?難道真的要挑起江湖之戰嗎?還是想一統江湖,做武林盟主?
看到水月眼神渙散,想事情想的出神,溫念之無意打擾。
“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今日睡了整天,夜裏定是不易入眠,我選了一些醫書,一會兒讓幽若給你。你雖處理傷口手法老道,但是你似乎對藥材及其藥效不甚了解。”溫念之看水月神情有些懨懨的,便起身告辭。
水月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眼見著溫念之要走出房門,水月不知怎的,突然開口。
“念之,我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察覺有一個人表麵上看起來人畜無害,中持公正,實則陰險狡詐,視人命如草芥。但是你與他師出同門,他會的,你都懂。全天下也隻有你能與他一較高下,你會怎麼辦?”
溫念之腳下步伐一頓,莞爾輕笑,“在我羽翼未豐時,唯有敬他、容他、讓他、忍他、隨他。待時機成熟時,一擊必殺。”
水月一愣,這便是了,臉上揚起釋然的笑意,朝溫念之一拱手,“受教了。”
溫念之出了水月的屋子,繞過門庭,就看到柳淵澈坐在庭院中手裏拿著酒壺,自斟自飲。一杯陳年的桂花釀入喉,柳淵澈擱下杯子,示意溫念之落座,“她可還好?”
“不算太好,但也不差。”溫念之撩起衣衫坐在柳淵澈的對麵。
“你這人,最讓人惱火的便是如此。偏偏作答了,可偏偏什麼都沒有說。”柳淵澈斟了一杯酒,推到溫念之麵前。
“有傷在身,她叮囑過,不便飲酒。”溫念之眉眼含著淺淺的笑意,極淡極淡。
柳淵澈也不強求,兀自滿了自己眼前的杯子,“你緣何不告訴她星宿門之禍事,皆為如意樓的算計。”
“養病期間,憂思不利。再者她太笨,不適合知道如此人心叵測之事。隻需要讓她意識到小心如意樓便可。水月似乎跟如意樓有些淵源,隻是我一直猜不透澈。柳坊主可知道?”溫念之搖了搖頭,水月這丫頭頭腦簡單了些,略微複雜的事情便已經是難倒她了。
“那日小月子與我同去如意樓中,我才知她有如意樓樓主的章戒,有此章戒,可動用如意樓所有線人、契人。隻怕她和如意樓樓主的關係諱莫如深。”柳淵澈略略皺眉,杯中酒一飲而盡。
溫念之頷首,隱隱想起水月剛剛問他的話,師出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