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話音,消失於兩人唇瓣之間。溫念之的唇軟軟的,帶著茶香,細細的輾轉於水月的唇齒之間。他的眸中帶著一分渴求,一分顧慮,一分探究,剩下的七分是沉靜,理智死守的沉靜。
有疑,解惑。是溫念之對待所有未知事物的處理方法。今日他一個人呆在房中,腦中總是不停想著水月在浴室說想要睡他時的表情,嬌豔的,期待的,明媚的。還有他昏迷那晚,浸著藥香的丁香小 舌在他的口腔裏搗亂。
他突然意識到,一旦他陷入冥想的時候,水月的身影便會無孔不入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他用一天的時間明確心中的疑惑,他或許對她動了情,他或許對她隻是唇齒之間的回味的依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驗證,想要一探究竟。
溫念之的掌心依舊蓋著水月的眼睛,水月眼睫如同蝴蝶的羽翼,細微煽動的觸感,讓溫念之沉靜的心湖漣漪陣陣。
這是水月意識裏第一個初吻,不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反哺,不是情勢所迫故作不在意的藥吻,是真真正正男女之間發乎情動的吻。水月不論是現世還是古代,對於感情,她雖遲鈍,但也並非無知無覺。
她不是情場高手,她辨不出他的吻技是否高超?但是她用最笨的方法將心比心的去回應溫念之的吻。小心翼翼的試探,帶著審時度勢的品味,可惜很快被快如擂鼓的心跳秒的渣都不剩。
溫潤的掌心,水月的眼睛緩緩的閉上,兩人的唇舌之間的糾纏,將水月幾不可見的歎息吞沒。溫念之,我想,我是真的淪陷了,要怎麼辦呢?
等溫念之的唇與手掌同時離開,水月這才眯了眯眼,重新適應室內的通明的燭光,兩人均是微微的喘息著,四目相觸,水月如櫻的唇勾著淺淺的笑意,如同一隻饜足的小貓,心裏美滋滋的想,我難道就這麼招人喜歡嗎?輕鬆就拿下一壘。
不過水月麵上卻一本正經道,“念之,不是說要看腿嗎?”
溫念之伸手點了點水月的額頭,“果然,姑娘家該有的反應,你半分都學不來。你的腿沒事,不用看。我隻是想找個理由讓你離我近一些。”
“嘿嘿,好方便你做不該做的事?”水月挑了挑眉,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似乎還沾染著溫念之唇上淡淡的茶香。“剛剛味道不錯哦。”
“那你的意思是還想再來一次?嗯?”溫念之作勢彎腰再來。
“不要!我怕我忍不住,真把你給睡了。”水月下意識的搖頭,趁著溫念之微愣的空隙,扯過輪椅坐上去,飛速的逃離了溫念之的房間。
注定,此夜難眠。第二日水月頂著黑眼圈坐在輪椅上,出現在花廳的時候,眾人皆是一副憐愛的模樣看著她。
水月是在拂曉的時候才睡著,這會子又被幽若強行從被窩裏挖出來吃早餐,濃濃的起床氣在作祟。
“月丫頭啊!別那麼拚命看書,當心變成書呆子。”洛老爺子最先發話,招呼眾人起筷。
水月精神懨懨的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老爺子,沒關係的,反正你家兒子不娶我!”
被水月起床氣波及,無辜躺槍一號——洛老爺子,卒。
“小月子,我有上好的海南珍珠粉,美容養顏,專治黑眼圈,友情價五十兩賣你!”柳淵澈湊過來頗為關心的看著水月憔悴的麵色,從懷裏拿出一個盒子在水月眼前晃。
“幽若,付錢!”水月困極,也沒心思跟柳淵澈抬杠了。
“稀奇啊!今兒,小月子居然沒跟我討價還價!”柳淵澈咂摸著下巴朝水月望去。
水月一陣激靈,似是清醒,揉了揉眼睛,討價還價!對!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水月努力聚焦到幽若拍在桌子上的五十兩銀子,伸手撈回二十兩揣進兜裏,捂在口袋裏死不撒手,一把搶過柳淵澈手裏的珍珠粉,“三十兩銀子不能再多了!”
柳淵澈白眼一翻,“就知道是這樣!”
被水月起床氣波及,無辜躺槍二號——柳淵澈,卒。
“啟稟老爺,門外蕭家家主蕭曲靖遞帖子求見。”管家疾步走進花廳,低頭彎腰,朝洛老爺子稟報道,手裏拿著張雕花燙金帖。
水月一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朝柳淵澈使眼色,“你的財神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