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四美也翻翻撿撿,挑了些好玩的毒藥收入囊中,扔下銀子揚長而去。
柳淵澈留在原地狂汗,這攬月山莊的丫鬟跟主子,審美就是跟別家不一樣,將剩下的東西打包,柳淵澈派人送去了當鋪,看能當些銀子麼!
這日,無聊的柳淵澈又將那些半夜闖入洛府的人丟來丟去玩,抓了最後一個長得最醜的,特意挑出來送給水月。其意是讓水月洗洗眼,好讓水月深刻體會一下,被上蒼眷顧的男人究竟是生得如何的貌美,如何的人神共憤,沒想到這人最後成了水月研製出來的新藥的小白鼠。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此刻洛府的柴房邊上,傳來一陣又一陣詭異的笑聲,聽得守在外院的兩個小廝一陣雞皮,卻不管踏入柴房半步。
水月與柳淵澈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快點捂住他的嘴巴!別讓他把溫念之招來!”水月揮手示意柳淵澈。
“小月子,你這癢癢粉確定沒有錯嗎?為什麼那個人一直趴在那裏笑個不停?不見他撓癢癢?”柳淵澈看著笑得在地上打滾的黑衣醜男,並沒有半分身上奇癢難忍的樣子,已經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柳淵澈再也忍不住,鄭重的向水月表示了懷疑。
“應該不會錯啊!”水月翻著手邊的醫書,將藥渣子倒在桌子上撥了撥,確認道。
“黃岐是地黃岐,不是魯南的天黃岐。”一個聲音從水月背後悠悠的響起。
“哦,原來是這樣啊!”水月下意識的答道,伸手撿起地黃岐嗅了嗅。等等,不對,剛剛說話的聲音是……
一扭頭,水月便發現溫念之正好整以暇的站在她背後,眼神裏的警告意味頗濃。水月默默的朝柳淵澈的方位望去,沒想到,那家夥早就在溫念之出現的那一刻,飛簷走壁的消失於柴房之中。臨走之前,順帶一掌拍暈了黑衣醜男,將他拖了出去,幫水月‘毀屍滅跡’。
“既然知道了哪裏錯了,可以回去睡覺了麼?”溫念之伸手合上水月翻開的醫書,看了一眼書名《鬼見愁毒藥秘籍》。
溫念之隨手將書扔進了柴火堆裏,傾身與困住水月,如墨的眸子與水月對視,“這種不入流的書,你也看得進去?不入流的藥你居然還能做錯?怎麼,對我這個師父不滿意嗎?”
果然,同行見麵分外眼紅。她隻是比較好奇唐門這天下第一暗器宗,究竟是何方神聖。而且叛逃出唐門,肯定偷出來的是絕學,私家毒藥啊!唐門!這些對於水月來說太過誘 惑。
對於溫念之來說,癢癢粉這種東西,就跟這本書一樣,在他眼裏統統隻能稱得上是不入流。要製毒,要麼是見血封喉的烈藥,要麼如蟻食髓的死物。毒與藥一樣,要精雕細琢。而非江湖浪子那些下三濫的藥,一眼便能識破的迷藥,撓癢癢似的瀉藥。
所以他從來沒有教過水月那些東西的方子,水月曾經一度認為溫念之隻會治病救人,不會害人。直到溫念之為她專門做了護腕裏染有劇毒的銀針,水月親測,一根針下去毒死一池子的魚!水月這才意識到溫念之的厲害!
雖然她不求上進,做癢癢粉的事情貌似是對溫念之尊嚴的一種侵犯,但是,她是打死不會認錯的好伐!
既然她嫁禍的首選柳淵澈現場逃逸了,她也隻能裝瘋賣傻蒙混過關了……水月緩緩的別開眼,想要假裝沒聽見,溫念之沉靜有力的聲音再次在她的耳邊回響起,“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的問題。”
“那個……我可以解釋,可以解釋的!就是昨兒個不是從那個叫鬼見愁的身上搜出來一本書麼,就秉承著,誠實活潑,熱愛醫學的態度,想著製出來看看有沒有用,畢竟實踐出真知。讀萬卷書,不如製千樣毒。”
水月慢慢的將頭重新扭過來,無懼溫念之靠得極近的距離,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