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水月似懂非懂的模樣,溫念之又補了一句,“若此刻你是柳月,青衣劍客之女,便可替天行道,仗劍誅妖邪。可你現在是溫如月,便什麼也做不了!”
溫念之的一席話,點醒了水月。同時也徹底打消了水月今日想要捉住玄色,向他討要兩條人命的念頭。
但水月仍不死心,錯過了今天,以後要找玄色可就如同大海撈針,“可是……”
在溫念之堅若磐石的悠長目光中,水月的接下來的話含在嘴裏,猶猶豫豫的又咽了回去。目光的對陣中,水月敗下陣來,聳了聳肩,“也罷,來日方長,且讓他在逍遙些日子。”
“在下多謝溫姑娘今日出手相助。”玄色再車廂外拱手一揖。想著隻要激的水月出了車廂,露出半張臉,剩下交給陸淩霜,日後溫家的財力稍微使些手腕,便手到擒來。隻是溫念之在從中作梗,怕是要看這丫頭的樣貌還需另行方法。
水月端坐於馬車中 央,隔著紗簾冷冷看著裝腔作勢的玄色,“玄公子莫要再作妖了。既然已經把你送出城,勞煩你把我的侍女也放了。可憐我一屆商賈,一個黃毛丫頭被你要挾到江湖鬥毆裏,你也是蠻拚的!”
水月說話的聲音不低,離得近的人也聽到了,紛紛頗為鄙夷的看著玄色。有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來接應玄色的淩霄宮一眾,鄙夷之色更甚。打不過就找幫手,說好的獨來獨往呢!
淩霄宮向來仗著人多勢眾,無惡不作,不過,雖然今日不能殺了玄色,衝擊如意樓的英雄榜無望,但是也算見識了這天下第一魔宮的處事風格,便於今後學習觀摩,也是值得的。
隻不過那個武功看起來很厲害,連玄色,殷尉遲似乎都很忌憚,鑽在馬車裏的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今日在眾人麵前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聽她的口氣,好像是個生意人,不是江湖人!那就礙不著他們爬上英雄榜頂峰的事兒。
水月做完這一切,扭頭迎上溫念之古怪的目光,水月下意識的縮了縮,試探著問溫念之,“那個……是不是剛剛我表現的不太入戲,口氣太強勢了些,要不要我重來一遍?博取下同情?”
溫念之看著水月神經大條的模樣,輕輕彈了彈水月的額頭,“無礙,左不過你是一個生意人,會些功夫傍身,也讓那些想要查你底細的江湖人警醒些。現在知道示弱了,那會子在茶樓去可是天下無敵,舍我其誰的樣子!連對殷尉遲都敢出手,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車廂外,不遠處的“仇子機”輕功落地,舉手投足間,陸淩霜模仿仇子機可是一成一的像。除了一出手武功上會曝露短板,不動的時候,恐怕連仇子機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照鏡子了。
玄色下馬,朝易容成仇子機的陸淩霜上前兩步,行了一個跪禮。“屬下無能,勞煩宮主親自走一趟來救屬下。”
“滾到我身後去。”仇子機冷哼一聲,玄色立馬服帖的站在陸淩霜的身後。“列位中,有誰想殺玄色,不如就放馬過來?”
仇子機的聲音帶著陰鷙的森寒,一眾小魚小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倒是有一個正義之士上前幾步,“在下司徒淼,請仇宮主賜教一二。”
“司徒淼?就你?英雄榜三百開外的人,還輪不到我們宮主出手!我陸焦冥特來應戰!”
隻見一身黑衣勁裝的陸焦冥跨步上前,十七八歲的輕稚少年,他的背後背著一把極為厚重的劍,裹著厚厚的纏布。劍拔出鞘,一把通身黑色的黑金鑄成的鐵劍,上麵開了一條一指見寬的血槽,寒光四射。
“是把好劍!”水月隔著門簾小心的巴望著,忍不住的讚歎。
這廂,陸焦冥朝玄色使了個眼色。玄色立刻會意,俯身引仇子機走到一邊,低聲埋怨陸淩霜,“你們怎麼現在才到,要是晚一兩個時辰,我都要死在流月城了。”
“死了好啊!死了正好趕上給你收屍,也省了我們姐弟的麻煩,四處趕著給你擦屁股!這慕容肅把流月城看的這麼緊,洛府又在城外十裏布控,能趕在這個時辰過來,你都應該謝天謝地了!”陸淩霜恢複女聲,衝玄色翻了一個大白眼兒。
玄色這廂依舊神色恭謹,彎腰遮住唇形,站在陸淩霜的身後提醒她,“馬車裏那位,瞧見沒,可是條不知道能掉出什麼的大魚,有沒有性趣看看她的樣貌?咱們合夥敲他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