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圍觀在列的大大小小二十幾個門派,大到少林武當,小到大異靈蛇。柳淵澈將他們最為得意的招式使了個遍,水月也將這些招式拆了個遍。
水月在柳淵澈使出第二招的時候便看出門道來,也總是刻意防水,在他使出一招半式後,才出手拆招。而不是在他出到一半便把招式化解。
一場比試下來,兩人見招拆招近百。圍觀群眾默默的看著自家門派的招式被柳淵澈使得出神入化,如同神來之筆。也看著水月淩厲拆招,用匪夷所思的速度化險為夷。甚至對立門派時不時的喝一聲倒彩,更有甚者直接就地學起水月的招式。
可惜水月的招式太過直接,橫刺斜挑,沒有半分因果可尋。此刻殷尉遲算是大開眼界,對水月就是一臉大寫的佩服。尤其是在水月一招纏絲手,破了柳淵澈使出他的看家拳法獨辟華山的時候,殷尉遲甚至激動的跳了起來!
太厲害!太過癮了!這他娘的還是沒用內力在過招,要是真用了內力,這還不啪 啪 啪的大殺四方!
“這姑娘,要是到最後沒落在咱們閣主的手裏,那可就太可惜了!”殷尉遲盯著水月兩眼放光。
水月一招白雲出岫避開柳淵澈,收了手裏的瑞士刀,衣衫翩然,帷帽依舊安然的扣在她的腦袋上。如此激烈精彩的打鬥,兩人依舊衣衫不亂,氣息不喘,從容以對,眾人皆感歎服。果然是江湖待有人才出,各領風騷二十年。
“柳公子搏眾家之所長,柳月算是見識了!”水月收起瑞士刀,語氣溫婉。沒想到,這阿澈還有這個能耐,當真是平日裏小看了他,隻瞧見他鑽在錢眼裏出不了。
“哪裏,哪裏。若非柳月姑娘有心偏讓,恐怕我還沒來得及使出那些招數,就被姑娘您拆的渣都不剩了!”柳淵澈心疼的撲棱著算盤上的刮痕,看來又得鍍一層金子了,不知道這錢小月子給報銷嗎?好歹他今日舍命陪君子,也算是替她出了風頭了!
“是柳坊主抬舉我了。”水月故作笑答,“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江湖相見,自當再分高下。”
說罷,水月優雅轉身,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從此之後,柳月之名在江湖上迅速傳開。尤其是江湖上盛傳的雙柳決戰流月城,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兩人將江湖各大門派的殺招一一演繹拆招。而那日在場的所有人,均是對兩人使用了什麼招式絕口不提。
這不是廢話嗎?誰願意把自家絕學的命門告訴別人?這不是開玩笑麼!不過這些人每每提及柳淵澈與柳月,均是讚不絕口,生怕惹怒了這兩位祖宗,引來門派橫禍。此為後話。
“小姐,大公子剛剛傳信過來,他在城門口等著,和我們一同去星宿穀!”幽若將水月扶上馬車,輕聲稟報道。
水月上了馬車,這才捂著胸口大喘了幾口氣。果然這麼多年不運動,鍾離水月這具身體小胳膊小腿的嚴重退化,累死她了!水月摘掉帷帽,隨手丟到腳邊,有氣無力的趴在小幾上,吐著舌頭,小臉上不滿細細密密的汗,臉頰通紅。
溫念之遞來帕子給她擦臉,替她將黏在臉上的頭發別在耳後。“剛剛的打鬥很是精彩,從今以後,柳月便可以摘掉青衣劍客之女的名頭,而是冠以精絕招式連破數家之長的江湖奇女子。”
“我好累啊!感覺腿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阿澈是不是人,跟我打那麼久,居然氣兒都不喘一下!”水月往後倒下,呈大字躺在馬車上。
一氣灌了半壺茶,還是覺得口幹舌燥。打到最後,她是硬憋著一口氣,沒讓自己大喘氣。可是他看柳淵澈一直氣定神閑的在那裏過招,男女之別難道真的那麼大嗎?她是累成狗的節奏啊!
溫念之笑著給水月續了一杯茶放在一旁,提點水月,“其實算下來的話,是水月你略勝半籌。柳淵澈在最後調了一息的內力在維持氣息,而圍觀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他的招式上,所以並未發現他在調息。”
“什麼?那家夥和我打居然還敢作弊?!”水月不滿的嘟著嘴,掰著指頭算了算,“不過他能跟我打成這樣也算是不錯了!又要不傷到我,還要避開我的左腿不能使力,還要不被我莽撞的招式傷到。還要做出雙方勢均力敵的樣子,一心四用,阿澈已經表現的很不錯了!”
“原來小姐也知道柳坊主的為難。”幽若笑著撩開鏈子,朝水月努努嘴,“小姐,大公子在外麵。”
水月眉眼彎彎,噌的一聲彎腰坐起,不想起得太猛,頭有些發暈,眼看就要磕到窗欞上,溫念之伸手一撈,水月就撞到了溫念之的懷裏。
“閉上眼睛緩緩再睜開。”溫念之替穩住水月的身形,低聲在她的耳邊道。
“大哥!”水月被幽若扶下車,新月般的眸子笑得彎彎的。臉上因為剛剛過度運動的潮 紅還沒有推卻,像一個晶瑩剔透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