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快醒醒。再不起來連午飯也沒得了!”幽若晃著水月的肩膀,企圖把水月從被窩裏拖出來,結果又一個不留神,讓水月鑽了空子,重新躺倒在被窩裏。
這廂水月昏沉這腦袋,和心愛的被子上演著,抵死 綿、你儂我儂、戀戀不舍、含恨而去的虐心虐身虐戀大戲。這邊溫念之已經和眾人收拾起了星宿穀中的一草一木。
“溫公子,小姐真的沒事嗎?那個敬元果可是個劇毒,小姐到現在還不見醒真的可以嗎?”豫鑫則擔憂的扭頭問溫念之。
溫念之直起身子,依舊是溫和恭謙的模樣,看了看照在頭頂的日頭,衝著水月房間的方向笑了笑,“她身體雖柔弱了些,但昨日的毒已經好全了,現在估計是在賴床!應該是快起來了。”
果然,眾人忙碌了一會兒,水月就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就出現在回廊的階梯上。
“小姐別人的一天能當一天用,您的一天隻能當半天用。”幽若抽了抽嘴角,無奈的替水月整了整發辮。“跟著您呐,我們可是比跟著誰都省心。”
“誰說的,我可是晚上有做事的。”水月伸手整了整袖子,不以為意道。
“是嗎?那小姐你昨晚做什麼了?”幽若笑嘻嘻的問道。
“我才不告訴你嘞!”水月故作神秘的回嘴道。
“念之,”水月伸手朝溫念之打招呼,眸子裏盛滿了笑意。
溫念之點了點頭,細細打量著水月,確定她神情並無異樣,這才朝她走了幾步。看來水月昨晚確實是困的有些迷糊了,忘記自己下意識說了些什麼。
“可算是睡醒了?”溫念之摸了摸水月的小腦袋,水月一臉嬌羞,眾人頓時發出一陣唏噓慨歎。
“小姐早啊!”“小姐早!”眾人紛紛朝水月熱情的招呼著。
“好了!午飯做好了!沐娘讓大家一起過去吃飯!”鳶尾從遠處走來,招呼著大家一起過去吃飯。
眾人一頓飯飽之後,水月叫人清理了桌子,讓幽若從馬車裏將她那些瓶瓶罐罐的放在桌子上。眾人看著透明的琉璃瓶,好奇的圍了過來。
水月清了清嗓子,將一些簡單判定藥性的試驗教給眾人,如何使用燒杯,試管,酒精燈。藥物提純盡量可用到蒸餾的方法,可以動過勾兌溶解,降低藥性來進行處理一些劇毒藥物。水月一邊守著,一邊用昨天再毒泉邊上采摘的毒草進行試驗,做一些最簡單的藥理分析。
“有些毒草銀針是測不出來,有些毒,也是避毒丸避不了的,我昨天就是赤 裸裸的例子,所以大家一定要引以為戒啊!”水月將一枚藥丸化開在水中,放在琉璃瓶中晃了晃。
“這個是念之配的藥,基本可以將所有的草有毒或是沒毒的區分開來。將尋來的草藥放進這個水裏,水一旦變色,說明這個草有一些成分是我們身體沒辦法承受的!”
看著眾人敬畏的神情,水月擺了擺手。“其實毒藥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可怖,毒藥有時候分量得當,也可能是救命的解藥。就比如砒霜而言,隻要用量精準,它可以治療瘟疫的。”水月勾著唇角,微眯著眼睛,神采奕奕的模樣讓人神往。
溫念之站在不遠處,看著水月的一舉一動,他的眸光複雜又沉湎。昨天水月的話,他想了一宿,參悟了一宿,卻依舊沒有得出什麼像樣的答案。隻能從她昨晚說的話中,他勉強推斷她不是鍾離水月,原來的鍾離水月或許已經死了。
可是她身上的蠱毒騙不了人,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向著攬月山莊,完全挑不出錯。如果鍾離水月換了人,那麼最先察覺的應該是鍾離夫婦,可是二人並沒有異樣,難道她和鍾離水月從相貌是根本分辨不出?而性格上……
溫念之下意識低下頭,思緒漸漸飄遠,如果她非鍾離水月,她會是誰?那麼在眾人目光注視下,侃侃而談的她究竟是誰?
罷了!罷了!溫念之閉上眼睛,隻要她不影響他的大計,他便不與她未嚐不可走下去。
“當然,我請各位來這星宿穀中,並不是讓各位去鑽研製毒之類,隻是我想在這裏種一些草藥,這裏屬於沙漠綠洲,氣候土壤有別於流月城的幹燥氣候,流月城的氣候不適合種植藥材。每年的藥材,基本都要靠錦州還有渝州一些地方運送費時費力,有些奇缺的藥這裏根本找不到,延誤了很多人的病情。”
“所以,我讓幽若帶來一些尋常的草藥,還整理一些洛府經營的藥鋪中這一年經常斷貨的藥,試試在這星宿穀中能不能養活。若是星宿穀可以的話,以後流月城的藥材供給就取自這裏,行程上可以省去時間和鏢資。”
“所以真的是勞煩大家了!以後這星宿穀就是攬月山莊的藥草種植基地,到時候我和念之研究一個陣法,擺在星宿穀前,也免了一些心懷不軌之人的有所企圖。”
水月說的誠懇,眾人的眼中露著激動驚異,仿佛水月在他們眼前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如果流月城不再缺醫少藥,那就真的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