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月去到太白樓的時候,眾人已經齊聚,慕容肅和洛老爺子相談甚歡。這一老一少倒是把冷寒衣和洛靈丘湊到了一起,兩人就水月是一個怎樣的姑娘,開展了深刻而激烈的辯論。
“那丫頭太瑕疵必報了!我在她麵前從來就沒有占過上風!你知道嗎?”冷寒衣搭在洛靈丘的肩膀上,兩人一副勾肩搭背的哥倆好的模樣。
“你胡說什麼呢?!我家表妹聰明伶俐,活潑可愛,哪裏有瑕疵必報!冷副將你說話注意點!”洛靈丘鄙視的瞪了冷寒衣一眼,“你肯定沒有安什麼好心,我家月妹子才勉為其難的出手整治你呢!”
“好心,我冷寒衣一顆紅心向太陽,也架不住你家的月妹子這般擠兌啊!我發現你們跟著那丫頭時間久了,怎麼都向著她說話?”冷寒衣喝了一杯酒,拍了拍洛靈丘的肩膀。“我總覺得我跟月姑娘八字不合,五行缺架,可惜我打不過她!”
“這樣啊!”洛靈丘恍然大悟,用原來你弱爆了的眼神看著冷寒衣。“要不一會兒月妹子過來,你跟月妹子好好賠罪,月妹子今兒就要啟程回錦州了!”
“回去啦!怎麼這麼快!我想好的複仇大計還沒實施呢?”冷寒衣嘀咕了一句,頗為遺憾的看著洛靈丘。
“複仇大計?!”水月清脆的聲音笑吟吟的說道,危險的眯了眯眼睛,警告的看著冷寒衣。轉而嬌聲扯了扯溫念之的衣袖,“念之,姓冷的他欺負我!”
“啊——喂!喂!喂!月姑娘,咱講點理行不,我隻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你不能這麼對我上綱上線啊!”冷寒衣趕緊站起來,表情立場。
“他欺負你的話,你就欺負回去好了,以後這樣的事情,不必向我報備的!”溫念之對著水月又是一記溫柔的摸頭殺,回頭瞅著站在原地已經快要急哭了的冷寒衣,淡淡的說道,“想必冷公子先來了,不知道長樂坊門前發生的事情,真是可惜了!”
“怎麼著,你是想告訴他前車之鑒不要來的太及時嗎?!”柳淵澈風風火火的闖進門,若不是麵具遮著,此刻肯定是鐵青的臉色。
“各位各位,我們是來組局吃散夥飯的,不是來拆太白樓的!如果化幹戈為玉帛的事情大家不想做,我不介意各位動手!”
水月笑嘻嘻的揚了揚手,“今兒太白樓設宴,大家吃好喝好,吃完之後我和念之還有阿澈就要回錦州了,多謝各位這些月來對我們照顧,大家入座吧!”
“來!來!來!都坐!”洛老爺子樂嗬嗬的做個和事老,伸手示意大家都入座。
柳淵澈在水月警告的眼神中,甩開麵具在了水月的對麵,溫念之坐在了水月的身邊,立時餐桌上涇渭分明,楚河漢界各自為陣。
這邊以柳淵澈、冷寒衣、慕容肅為首一邊,另一邊是溫念之、洛老爺子、洛靈丘。水月坐在這兩組人的中間,恍若未覺,笑嗬嗬的指導著小二趕緊上菜。
“我大哥口味重,那個麻辣小龍蝦放我大哥麵前。老爺子年紀大了要吃清淡些,那個翡翠羹放老爺子那裏。把你們店最貴的那盤菜放到這位麵前,他就喜歡貴的!”水月指著柳淵澈道,於是小二在他的麵前華麗麗的白了一盤牛鞭!
“吃哪補哪嗎?”冷寒衣下意識的問道。
柳淵澈挑了挑眉,一個龍抓手,把冷寒衣拎著衣領丟出了包廂。
於是,這一出一鬧,太白樓的席麵就在如此詭異的氣氛中開始了。
溫念之照顧水月一向妥帖,水月愛吃的不愛吃的,溫念之都體貼的照顧的周全。洛家父子對於溫念之和水月的互動早就習以為常,柳淵澈則是被眼前的牛鞭如鯁在喉,難以下咽。難得訛水月一頓,柳淵澈則是在雙重打幾下沒了胃口。
吃得差不多了,水月拍了拍肚皮,衝自家大哥道,“大哥,這個送別宴一會兒勞煩你卻結賬了啊!”
慕容肅無奈的水月一眼,“這太白樓是你娘三年前開的!”
“什麼?!”水月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是!小姑姑每到一個地方,看著喜歡什麼,就會開一家店。這流月城的太白樓,就是當時因著姑丈吃了小姑姑做的飯鬧了肚子,一連兩天沒起得來床,小姑姑一惱,轉身就開了太白樓!”慕容肅想起自己的姑姑和姑丈,表情頗為無奈。
水月恍然大悟,絕對沒有懷疑這個故事的可信性。自己娘親的廚藝,簡直是黑暗料理界的女王啊!她是一萬個相信,吃死人不償命的各式菜品!可憐的爹爹呦!怪不得她說這太白樓的菜式怎麼這麼合她的口味呢,原來就是自家人按照自己的口味開的!有錢任性妥妥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