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直呼皇帝的名字,你想死啊!”柳淵澈伸手捂住水月的嘴巴,將水月拉進了四樓,不要她露麵。
水月伸手拍開柳淵澈的手,深呼一口氣,一拳搗在了柳淵澈的肚子上,比了比拳頭,示意他不許再靠近,“直呼名字怎麼了?我還怕他不成?一會兒我就下去會會他,讓他見識一下我的千術,保證讓他把從長樂坊吃進去的錢都吐出來!”
柳淵澈聽了水月的話,堅定不移的搖了搖頭,否定了水月的決定,“你說的本來是我的意思,但是現在知道他是皇帝,我改變主意了,不就是幾萬兩黃金嗎?我長樂坊輸的起。隻是那個皇帝如此設計見你,必然存了什麼不軌的心思,萬一把你抓起來怎麼辦?”
不等水月反駁,柳淵澈末了又加上一句,“萬一看上你的美貌,把你帶進宮怎麼辦?我看還是算了。你跟念之走後門趕緊回去吧!小爺我不差錢!走吧!”
“沒想到阿澈還有怕的時候?”水月俏皮的眨巴著眼睛,撞了一下柳淵澈的胳膊。
柳淵澈歎了一口氣,“不是怕,是擔心你。自古民不與官鬥,你現在身份敏感,如果他知道你是攬月山莊的小姐,難保他不會在這裏對你下手。我雖然武功高強可保你無虞,但是這麼多人在場,難免不傷及無辜。”
“而且這個皇帝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當初他力排眾議,手段淩厲,在前有先皇特批意旨屬意昶太子的情況下,後有太後的壓力,他娶了丞相的嫡女,平衡中堅力量,自己登上皇位,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被他送去南越和親,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沒想到這位皇帝的履曆還真是精彩啊!”水月聽後不以為意。其實柳淵澈說的她未必不明白,皇帝是古代封建社會最扭曲複雜的產物。他們有的乖張,暴虐,殘酷,荒yin。但是她注定要跟這樣的人鬥一鬥法,來維係攬月山莊跟朝廷的平衡點。就算不是今時今日,也會是在未來的某一天。
“水月,墮纓來了。”溫念之放棄觀察樓下的狀況,提醒水月。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墮纓就興奮的衝上來四樓,來到水月麵前。溫念之徑自的走到一邊沏了杯熱茶。
“二當家,有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墮纓緩了口氣,頗為期待的看著水月。看到水月張了張唇,正欲開口,墮纓又揮著手飛快的說,“二當家,你先別說,我先猜一下哦。坊主也在啊,要不坊主也猜猜。我賭二當家先聽好消息。”
“額……”柳淵澈摸著下巴看著水月的眸子思索。
水月白眼一翻,轉身走到溫念之身邊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真是服了這兩個人了,抬起屁股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看墮纓那不疾不徐的做派,想來那個壞消息應該也壞不到哪裏去。水月百無聊賴支著腦袋看著溫念之,“念之,要不你也猜一下?”
念之微微蹙了蹙眉,很細微的小動作,即使在他麵前的水月也未來得及注意。“我就不猜了,左右都是來你決定。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還是不要掉以輕心了才是。”
說罷,溫念之從新拿起了一個杯子,汲了一杯子的茶,放置在自己眼前。水月這才了悟,自己剛剛又習慣性的合了溫念之的茶。水月抬頭偷瞄了一眼溫念之,看到他一臉習以為常的模樣,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那我也不猜了,隻要你聽完趕緊走就行!不要再與糾纏那人就行了。”柳淵澈揮了揮袖子,想要徹底打消了水月會見李忱的心思。
水月不以為意,她要做的事,到現在為止,還真沒人能擋得住!看著墮纓好笑道,“你說要聽好消息,那我就偏不,你說壞消息吧!”
“好吧!那我就說了啊!二當家可要小心些啊!壞消息是,明日鍾離青雲就要回錦州了!消息絕對可靠!”墮纓得意洋洋的說道。
爹爹明日就回來了!水月微微一笑,對她來說,這算是好消息吧!極好的消息才是!
看著水月奇怪的笑意,墮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繼續說道,“好消息是,運昌鏢局剛剛接了一筆十萬兩黃金的大單子!送往京中的!”
水月一聽,摸著茶杯的手一頓,臉上沒了笑意,輕咳一聲,“你接的單子?誰的單子?要送什麼?若是劫鏢的話,賠率是多少?”
“誒?不是,二當家,你不是應該先……”墮纓看著水月的表情有些不對,識相的閉上了嘴巴!求助的看向溫念之。
溫念之無奈的扶著額,看了眼可憐巴巴的墮纓,淡淡道,“墮纓,你這次可闖了大禍了!”
墮纓雖不甚明白他這樣做錯了什麼,但是溫公子說他錯了,那他就肯定錯了。
墮纓趕緊正色回答水月,“回二當家的話,單子是今晨一個藍衣中年人送來的,自稱是京中人士,要送一筆單子,物件極小,投了十萬兩黃金的保單。因為當時我覺得很容易,就接了,賠率簽的是一賠五。單子我也帶來了!”說罷,墮纓彎腰將保單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