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之垂首看著懷中水月不斷摸索作亂的小手,伸手將她困在懷裏,拔下水月固定頭發到的銀簪,在他的順著他的掌紋一劃,鮮血順著他的掌心流下,滴進水月的嘴裏。
當水月再次醒來,是被凍醒的。觸目是冰磚砌成的牆壁,絲絲冒著寒氣,儼然是攬月山莊的冰室。冬日裏的冰室放著很多儲存好的冰塊,溫度比外麵更冷。
水月的身下鋪著厚厚的毛氈,身上卻僅蓋著一條極薄的絲綢毯。水月的渾身酸軟無力,嚶嚀了一聲,在冰床上瑟縮著身子,艱難的撐起身子,用毯子圍在身上取暖,下床穿鞋,“我把丟在這裏做什麼?”
轟隆一聲,冰室的門推開,溫念之擁裘而來,束手而立,身後跟著緋竹跟阿晚。溫念之的神色倦憊,看著水月醒來,莫名的眉頭舒展開來,定定的站在冰室的門口,也不進去。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您都在冰室裏睡了一整天了!”緋竹見水月醒了,趕緊上前將手裏的披風給水月係上。
“我睡了那麼久?”水月的眼裏隻有溫念之,下意識衝他勾起唇角,任由緋竹將她扶起,一步一步的的走向溫念之,“念之,我究竟是怎麼了?”
溫念之抿唇不答,倒是緋竹笑盈盈覷著自家小姐,“小姐還記得些什麼?”
“我隻記得我中了仇子機的毒,然後念之為我泡藥浴,行針……之後的事情便不記得了!”三人一行出了冰室,水月的擁緊身上的披風,牙關打顫,真的感覺渾身都在發冷。
“小姐,是這樣的,溫公子發現他給您行針之後,你中了極重的春藥,那個時候您的神智已經不清楚了,整個人黏在溫公子身上扒都扒不下來,後來還是溫公子親自抱著您去了冰室。”緋竹小心的退到水月的身後,給水月小聲彙報著事情的經過。
水月伸手拖著緋竹越走越慢,溜在了最後,兩眼放光,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緋竹,我看溫念之不想理我的樣子,是不是我中春藥的時候獸性大發了?還是他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嘴裏有淡淡的血腥味啊?!是不是我把他咬了啊!”
緋竹翻了翻白眼,伸手扶上水月的腦袋,“小姐,您沒發燒啊!怎麼老期待一些有的沒的?要真論獸性大發的話,小姐,我說句實話,您還真嫩了一點。”說罷,緋竹從頭到腳地堪比X光的視線掃描水月。
“問你話呢,打什麼岔!”水月不滿的瞪著緋竹,“算了,不問你了,我問阿晚!”
“溫公子什麼都沒有做,小姐放心!如果他想做什麼,我是不會讓溫公子近你的身的!”阿晚晃了晃手中劍,得意洋洋的看著水月。
因著阿晚本身離的遠,但後麵水月與緋竹的動作實在太大,她們兩個人的對話,還是被前麵的溫念之和阿晚聽得一字不差。她雖然離溫念之僅有兩步之遙,不過溫念之的表情還是落在她的眼中,淡淡的神色,帶著一絲笑意。
她自從回到攬月山莊後,一直被安頓在溫舒園裏,做水月小姐的隱衛。幽若緋竹她們也回到了慕容卿的身邊,所以水月在攬月山莊的時候,基本是緋竹跟著伺候,在溫舒園,是她負責的。
不過今日水月小姐是去接鍾離青雲,她以外人的身份,不便初次見麵就出現,所以便呆在了溫舒園中,沒想到等到水月小姐回來的時候,她和鍾離青雲均是中毒。
等她趕到映月閣的時候,便正好撞到溫念之抱著水月小姐朝冰室走去。溫念之喂血給水月小姐,想要壓製春藥,卻沒想到,隻能壓製片刻。為了防止水月血管爆裂而死,溫念之隻能移步冰室之中。溫念之懷裏的水月小姐唇邊含血,嬌笑著纏著溫念之的脖子不肯撒手。看的眾人皆是一陣吸氣。
“夫人,我要帶水月去冰室。”溫念之神色凝重,她便預感。
“那趕緊去!別耽擱!”慕容卿揮了揮手,立刻又丫鬟領路。
冰室極寒,水月小姐身中春藥,體內熱浪侵襲,內力亂竄,隨時可能走火入魔。她雖然不通醫術,但也知道這種境況下,需要有人以強勁的內力灌輸進水月的體內,才能平時體內熱 流亂竄,否則一直飲血,隻能是治標不治本。
沒想到這個時候,溫公子卻幹了所有人出去,封了冰室的門。沒有人知道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三個時辰之後,冰室的門打開,溫公子大汗淋漓的走出了冰室,幾欲昏倒,掌心的血口還在流血。
水月小姐衣衫整齊的昏迷在冰床上,雖已經擺脫了勁猛的春藥,但依舊昏迷不醒。溫公子強撐著身子守了鍾離小姐一夜。眼看著水月小姐醒了,卻叮囑她們不要向水月透露她在冰室解除春藥的任何細節。
“有阿晚這丫頭在,活該你家小姐我萬年單身狗!”水月仰天長嘯,“溫念之,你也真是的!我都中了春藥了!你居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