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這丫頭,就是這麼想你爹的啊!”鍾離青雲戳戳水月的腦袋,無奈道,“丫頭說的沒錯,這承影劍,卻是還有下半部,不過在很久之前就沒有了。當年承影劍譜被一分為二,一份被人贈送於你祖父,後半部分流落江湖不知所蹤!”
“這劍譜是你祖父遊曆江湖時,出手救了一個人。那人隻說他姓離,剩下的便不肯多說。他在攬月山莊養上半年,有一日那人突然辭行,說是要去報滅門之仇。他為報答你祖父的救命之恩,就將劍譜傳授給你祖父。”
“許了半月之期,若他回來,你祖父便會將劍譜完璧歸趙。若他回不來,為了不讓劍法蒙塵,攬月山莊的後人可以自行練習。後來等了一年之久,那人始終沒有回來。攬月山莊的情報網,便是你祖父為了尋那人才建立的。隻是後來,江湖上再也沒有那人的蹤影,那人再也尋不到了。”
“隻是聽你祖父說過,後半部劍法精妙絕倫,可自成一種劍法!但若是無前半部分承接,融會貫通,隻能是空有其表,無法成行!看似厲害十足,卻在對敵上漏洞百出!就像空中樓閣,若無紮實地基,也隻不過是曇花一現。”
聽到這裏,溫念之原本翻書的手動了動,手指一頓,翻了過去。半部劍譜,莫非是他從淩霄宮中拿出的那本無名劍譜?怪不得他參詳這麼久,覺得這部劍法無法習得,晦澀難懂。原來他是離心穀的不傳之秘,被南宮無殤自詡的淩霄劍法。
水月嘟嘴,表示不依。練劍是極為消耗體力的,雖說承影劍輕靈,但為了掌控其無影的劍刃,水月苦於內力不足,廢了些許心神。每每練習兩個時辰就累到虛脫。
溫念之笑了笑,擱下書,朝鍾離青雲拱手道,“大人,念之自小熟讀各門各派武功秘籍,可以指點水月一兩招,下午就我陪水月喂招,想必今日聽了水月的計劃,鍾離鏢局還有要事要安排。”
鍾離青雲狐疑的看著溫念之,“你自從來我攬月山莊,我就看出你似乎是有奇症在身,氣息時穩時弱,不宜動武。”
“大人說笑,喂招不一定耗損體力,我隻用文鬥就行。”溫念之淺笑迷離,似是看出了鍾離青雲的心中顧慮,溫言道,“要不大人一試?”
“老夫正有此意,既然出招,必然搶占先機最好不過,念之聽後了,老夫的第一招,錢龍門的風送紫霞。”鍾離青雲有意試探。風送紫霞為上盤攻招,雙臂龍遊蛇走,變化無形,直逼對方當胸。
“念之對招,蒼山派的卻別蒼鬆。”蒼山派武功剛勁,進退有度,卻別蒼鬆此招以退為進,攻防皆可形變其中。堪堪破了風送紫霞。
鍾離青雲滿意的頷首,“既然對蒼山派,那老夫就以華山派劍法來對,有鳳來儀!”
水月自習武以來,就經常去校場的藏書閣,將那裏珍藏的各類武功秘籍當小人書看,自然明白二人的對招。腦海中立馬顯現出有鳳來儀的招式,劍挑當空,逼開對方,步步緊逼,直逼對手露出空門!
“白雲出岫,虛晃一招。避之。天坤倒懸,逐劍追之。”溫念之笑意悠哉,攻防兼備。
以殺招製殺招,雖然凶險,卻是效果最明顯的!溫念之此招集全身之力劈頭而下,勢在傷人,鍾離青雲正色,知道情勢緊迫到道,“千斤墜地破!金剛摯尾攻!”
鍾離青雲此招意在,身子平行於地麵,拉開與劍鋒的距離,借力避開,單掌擊地,右腳腳尖攻其握劍的手腕。
“長虹貫日破,雲貫秦嶺攻!”溫念之緊隨其後,無半分猶豫。回撤手腕,旋身避開,單手執劍,直刺鍾離青雲大露空門的腰腹之處。
鍾離青雲不疾不徐,“泉鳴芙蓉左手劍,石破驚天。”劍迅速換手,左手執劍,劍尖點地,雖不及避開空門,但也緊緊隻傷到一寸之處。返身當胸的那一掌,才是最後的殺招。
溫念之笑了笑,“大人劍術超群,左右手可自由攻防,念之認輸了。以最小止損最大,受教了!”
“誒,念之客氣。”鍾離青雲滿意的點頭,“老夫險勝而已,若是劍上有見血封喉的毒,恐怕老夫的殺招留著也沒用。”
“爹爹左右手都會用劍?”水月狐疑的看了眼自家爹爹,深表懷疑。“怎麼和我喂招的時候,從未見爹爹用過?”
鍾離青雲摸了摸水月的頭,笑道,“水月,聽爹說,凡事都要留有後路,方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值得爹出左手的很少,見過爹出左手的人,從來沒活過!現在你可懂了?”
水月明眸一閃,瓊鼻皺了皺,“爹爹教訓的是,水月知道了!會勤加練習的!”
“嗯,丫頭懂事,爹爹我也就放心了。下午念之陪你喂招,我去校場走一趟,安排下。咱們宋家跟攬月山莊的是時候好好鬥一鬥法了!”鍾離青雲起身離去。
水月攥著小拳頭躍躍欲試,“爹,說話算話,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公平競爭,一個月後,按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