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鍵看你想知道什麼?”柳如意殷切的親手為溫念之奉上茶水。
“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你也不必到處宣揚。不要輕易對鍾離水月出手,這算是我對你的忠告。”溫念之說完,起身離去。
“是。念之。”柳如意重重頷首,看著溫念之的身影消失在樓閣之上。唇角勾起,這麼著急的護著鍾離水月,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柳如意剛剛謙卑的神情化作一絲獰笑,“來人,飛鴿傳書淩霄宮那位,已經確定七公子就是溫念之,此人就在攬月山莊中,母蠱在鍾離水月身上,七公子的軟肋便是鍾離水月!告訴他加快對京中鍾離夫婦出手!我已經等不及了!”
溫念之,七公子。鍾離水月,溫如月。百曉生,柳如意。我們都擁有太多的名字,太多的身份,但在這異世,誰掌握了天下,誰才是最大的贏家。
攬月山莊這塊硬骨頭,她啃了三年,終於要將他啃下來了。鍾離青雲,你打壓我這麼久,沒想到真正將攬月山莊拱手讓我的,竟然是你的女兒,哈哈哈哈哈……
溫念之出了聚泰茶樓,朝溫舒園走去,悠悠斜陽,已是近黃昏。
一個黑影從城牆上飛身而下,鬥笠遮住了他的大半邊臉,隻露出微微有些胡茬的下巴,黑衣裹著他修長壯碩的身軀,細看之下,竟是早些時候當街遇上的那個中年漢子,此刻他一身黑衣打扮,表情肅穆。
“公子。柳如意她竟然查到公子的身份,要不要我今晚去殺了她?!”參商跪地問道。
“留著她吧,她活著,才能給京中三皇子以勇氣出手,不然他還不知道要韜光養晦多少年。晉京的進展如何了?”溫念之冷聲問道。
“啟稟公子,蘇素自懷有龍種之後,一直被我們在宮中安排的人暗中保護,倒也沒什麼性命之憂,雖然自她懷孕後,麗妃屢有出手,但總不過也是些女人間的把戲,被我們的人一一化解。”
“可淩霄宮陸氏兄妹自月前到了京中,便殺了丞相的親信呂中,易容成呂中四處走動遊說,似是密謀造反,二人暫匿於丞相府中。行蹤詭秘,我們正在嚴密監視。”
“三天前,陸氏姐弟喬裝進了一趟宮密會麗妃。出了宮門後,我們的人便跟丟了。丞相府中也沒有了二人的蹤跡。宮中麗妃針對賢妃的所有動作已然全部罷手。屬下極為不安,所以特意星夜啟程,稟告公子。”
參商跪地不敢抬頭,他跟隨侍奉公子多年。自然知道此刻事情的嚴重性,遠遠超出了他處理的範疇。
“鍾離夫婦二人在晉京如何?”溫念之沉吟,繼而問道。
“回稟公子,鍾離夫婦在京中附近的孤山寺遊山玩水,倒也無異動。如公子所料,夫婦二人似是有意回避朝中大臣。丞相也探知了鍾離夫婦二人的蹤跡,給鍾離青雲下了拜帖,被鍾離青雲一概回絕。聽聞丞相頗為惱怒。”參商疑惑,不知公子為何對鍾離夫婦的動向更為在意。
“平靜的水和不叫的狗是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索性這暗潮洶湧的晉京,還有丞相這條老狗,還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以我之見,不出三日,必生變故。麗妃罷手,不過是陸氏兄妹按照仇子機的指示,給她帶去了更好的除掉龍種的方法。一勞永逸,斬草除根。”
“回去讓人緊盯著麗妃的動作,在不破壞她的陰謀之下,將那個孩子悄悄帶出宮,我要留著那個孩子,想辦法送到鍾離水月的手中。”溫念之勾唇一笑,看來仇子機也不是酒囊飯袋。
“是,公子。”參商點頭應道。
“這幾日攔截住鍾離夫婦回寄錦州的信,給鍾離水月一些提示。三日之後,鍾離水月必然身處晉京。這三日內,如果有人對鍾離夫婦出手,作壁上觀即可。三皇子最近安靜的過分,派人查探下他的行蹤。一有消息,立刻飛鴿傳書給我。”
隨著溫念之的音落,參商再抬頭,已經不見了溫念之的影子,眼睛裏滿滿的敬畏。公子無雙,果然智計高謀。
第二日。書房。
“水月,這幾日李忱以護送兵甲增援邊境為由,派了多於平日雙倍的運船進入錦州,溫家的港口被這些兵船擠滿,但是他們卻遲遲不開船,有些不同往日。”溫念之看著手邊的卷冊,遞了杯茶在水月手邊。
“我聽聞西北雖有騎兵擾襲,但也沒到如此大量興兵的程度。”水月扔掉手中的賬冊,接過茶抿了口,“而且現在丞相幹政,兵部勢力隸屬三皇子麾下,三皇子現在身在江浙一帶督查水利,這大量甲胄屯在錦州實在是有違常理。皇上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