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戩沒有說話，隻是嘴角勾勒起似有似無的弧線。
自從大哥離開蓉都，變得沉默少言，威風了許多，白起寧望著白戩那雙耀眼黑眸，肅然時冷若寒星，她記得大哥笑的樣子特別好看，眼睛會眯成彎彎的月亮。
“大哥，你都不小了，難道就沒有過喜歡的女子？”白起寧仰頭問道。
“沒有。”白戩淡淡答道。
“是啊，大哥這些年幾乎都在邊關操練軍務，也沒什麼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上。這此你回蓉都，即便是娶不了薛家小姐，娘也一定會給你物色一門親事定下來。”白起寧捂嘴輕笑，“娘親可是等不得了。”
此刻的白戩脫下了盔甲，穿著白衣，劍眉鳳目，鼻正唇薄，風姿出眾，卻氣息依舊冷漠。
“大哥，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也不應答，惜字如金。”白起寧有些不悅，撒嬌問。
“也許是在軍營裏習慣了吧，二妹，還是這麼可愛。”白戩嗓音略有點低沉。在軍營裏，他不苟言笑，嚴肅冷酷，是威震三軍的大將。
白起寧歎了口氣，大哥變得陽剛少言，全身都是將者之風，似乎不太有趣。
敲門聲響起，白起寧去開了門：“小姨來了。”
楊琉璃走進房間，目光有些空洞無神：“已經收拾好了，戩兒一路勞碌奔波，早些休息吧。”
“有勞小姨。”白戩點頭示禮。
“對了，已經接到了大哥，我去給父親寫封信。小姨，你先陪大哥聊聊，他現在還冷著張臉呢。”白起寧說完這話，就匆匆離開了房中。
楊琉璃微微動了動唇，似乎想跟白起寧一起出去，可旁邊一雙淩厲的目光，冷傲而逼人，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小姨，坐吧。”白戩做了個手勢，他坐下隨手抓起桌上一本書。
楊琉璃眸光一閃，也不能表現得回避太刻意，已經過了三年，也許他的心早就不在意那件事了。
“戩兒，好久不見啊。”楊琉璃坐到離他稍遠的位置上，她的眸子澄澈可人，清純得不含一絲俗氣。
“恩。”白戩卓爾不群的身上，有種傲視天地的強勢，不自覺地給人一種壓迫感，“小姨一切可好？”
“很好，我代發修行，兩年多了。”楊琉璃的身上確實涼薄平淡的氣息，與他恰好相反。
白戩的餘光落在楊琉璃的臉上，清麗冷豔，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小姨就算語氣再生冷，還是那般溫柔，她是個至靈至柔的女子，纖柔得讓人忍不住想保護她。
她剛才說，她出家了，看似心如止水，無情無欲。
白戩深黯的眼底閃過一絲深意，他的心已無法平靜，英俊冷傲的氣息裏夾雜著一股冰涼之氣。
一時屋子裏就連空氣都冷凝極了，楊琉璃站起了身，淡淡道了句：“我去準備點你和起寧愛吃的菜，姐姐不在，我這個做小姨的得好好照顧你們。”
楊琉璃離開了房間，白戩看向門外，英氣的側顏完美得無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