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寧堅持要下馬車走回去,楚逸起初以為是白起寧不願與他同行,因他方才舉止輕浮。
“那我就不送你了。”楚逸麵露冷漠之色。
“恩。”白起寧強撐著身子,下了馬車,秋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月色朦朧,街上人漸少。
白起寧下了馬車後,楚逸讓馬夫起行,馬車剛走,白起寧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有人暈倒了!”街上路人高喊了一句。
馬車中的楚逸心中緊繃,趕緊撩開窗簾子往回望去,隻見白起寧暈倒在地上。
“快停車!”楚逸慌忙下了馬車,奔上前去,將白起寧抱回馬車。
楚逸滿眼疼惜地將白起寧摟入懷中,喃喃自責道:“都是我不好,不該丟下你。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不該丟下你一個人。”
方才橫抱白起寧上了馬車,楚逸忽然發現自己的手上有血跡,才知白起寧身上受了傷。
楚逸來不及將白起寧送回驛館,直接帶她回了王府,靖王妃拓跋瀾見楚逸抱回白起寧,目光微微一沉。
白起寧受了傷,暈厥了過去,楚逸帶她回了王府。拓跋瀾第一次看見,楚逸會這麼緊張在乎一個人的傷。
“王爺,我來照顧她吧,你是男子,多有不便。”拓跋瀾柔聲道。
楚逸看到眼前的拓跋瀾,這才平複了心智,收斂起眉宇間的擔憂,極力保持鎮定:“好,有勞王妃了。”
大夫為白起寧演了傷,因為受傷部位特別,大夫有所不便,拓跋瀾親自為她上藥。
拓跋瀾小心翼翼為白起寧上藥的時候,心裏在想,若是今日受傷的人是自己,楚逸會不會如此擔心。成婚多日來,在拓跋瀾的心中,楚逸淡雅沉著,處變不驚,不顯喜怒於色。
即便是白起寧受了傷,楚逸身為王爺,顧忌體麵,男女有別,也不該就那樣抱著她進入王府。
拓跋瀾聰明而敏感,她已經覺察到了楚逸的異樣。
楚逸一直留在門外,直到拓跋瀾走出房中,他匆匆迎了上去:“她怎麼樣?”
“王爺,我已經為她上好藥,不必擔心。”拓跋瀾臉上擠出一縷笑意,“若是王爺擔心,就進去看看她吧。”
“不用了,讓她好好休息吧。”楚逸目光微閃,轉過身去,“待她醒後,我派人送她回驛館。”
楚逸讓家丁去驛館報信,白起寧暫在王府住一夜,明日再回驛館。
不過就在這時,白起寧醒了,得知自己身在王府,堅持要立即回驛館,以免白戩、連玨擔憂。
回到了驛館,白起寧躺在榻上一直愁眉不展。白戩自知白起寧在宮裏定是受了委屈,可不管他如何問,白起寧也不願意多說。
“二妹,難道你連大哥都不信了麼?”白戩握住白起寧的手,“不管是什麼,都可以跟大哥說說。獨孤嫣是不是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兒?”
白戩擔憂不止,白起寧也不願讓大哥為她憂心,隻得道:“哥哥放心吧,獨孤嫣也沒有讓我怎麼樣,隻是讓我發誓,不能嫁給李昭平。”
“她讓你發了什麼誓?”白戩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一個毒誓罷了。”白起寧輕輕搖頭,“其實我一直在想的並不是什麼毒誓,而是,獨孤嫣今日的處境,確實是我所害。今日我入宮見她,她表麵上活得光鮮亮麗,其實卻極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