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平手中拿著金簪,身子微微一抖,原來白起寧的心裏也是有他的。
“言盡於此。時辰不早了,他們在等我,我先走了。”楚逸臉色蒼白,略顯憔悴,轉身欲離。
“靖王要去哪兒?”李昭平站起了身,望著楚逸的背影。
“回楚國。”楚逸自嘲冷笑,走出大堂,“咳咳,但願來世,我也有你這般好運。”
李昭平愣在原地,看著手中這金簪,將它收好……恍悟過來,楚逸對白起寧的那份深情。
多情隻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酷憐風月為多情,還到春時別恨生。
楚逸坐在車駕中,離開了晉國瓦池邊城。
車駕搖晃在途中,他忽然有些後悔了,不該把金簪給李昭平,而自己連個念想都沒有。
罷了,心都不在他這兒,要根簪子又有何用?
“咳咳咳。”楚逸右手握拳,輕捂唇而咳嗽,大概是昨夜受了涼。
楚逸撩起窗簾,望著塞外風景,眼中似有不舍,大概還是放不下吧。
他深深抽了口氣,白起寧與李昭平,一對璧人,好生相配。
……
李昭平收好了金簪,心中對楚逸多有感激之情,但也沒有跟白起寧提起這簪子一事。
“我們也該回去了。”李昭平對她道,已經下令收拾行裝,明日離開瓦池。
“連玨呢?”白起寧問,自從來到瓦池,連玨行事頗為古怪,令她疑心。
“他想留下來,跟著你大哥白戩,那就讓他留下吧。”李昭平道。
白起寧凝眉:“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講。”
李昭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我之間,沒有不當講的話。”
“連玨,可是梁國人。”白起寧提醒道。
“他已經離開了梁國,為我蜀臣,盡忠蜀國。起寧,無須多疑。”李昭平不以為然道。
李昭平如此信任連玨,白起寧踟躕片刻,也不再多說什麼,或許她不該在背後議論連玨。
“好,我去準備,隨你一同返回蓉城。”白起寧答道。
明日一大早便要離開瓦池,白起寧安排好啟程之事後,就立馬去了白戩的營帳中。
“大哥,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一人留在瓦池,要多小心。”白起寧關心道。
白戩牽起白起寧的手:“我自當小心,二妹不必掛懷。你也要多加保重,回去替我問候娘親和羽兒。”
白起寧微微點頭,有話想要叮囑,卻不知如何說起:“大哥……此戰聯軍不能齊心,攻梁易敗。”
“這話,不可再說,動搖軍心,其罪當誅。”白戩嚴肅了表情,身為將者,即便是麵臨絕境,也絕不可能說出敗仗之話,必定拚死決戰,這是白戩的底線。
“是我失言了。”白起寧笑了笑,大哥就是這個個性,從軍之後便剛正不阿,滿腔抱負。
白戩緩和了語氣:“起寧,你想說什麼,我心裏都清楚。但,我跟你位置不同,想的也不一樣。”
“我明白。”白起寧沉思道,“連玨也要留下,大哥若有不決之事,可與他商議。他智謀極深,也許能幫得上大哥。”
“好。”白戩麵露淡淡的笑容。
白起寧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出一個字,白戩知道她心裏有話:“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