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這可使不得,使不得,放下劍!”林安耀快步衝上去,連連喊道。
趙湛陰著臉數劍砍去,楚逸一劍沒能躲過,手臂被劃傷,鮮血溢出染紅了白袖。
齊國司徒董卿嚇呆了眼,沒想到趙湛一言不合都動了刀子,還把楚逸給砍傷了。
殿內的人不敢動手,白起寧也未帶劍在身上,搶了身邊侍衛的佩劍,衝向趙湛,奮力一擊,砍斷了他的劍。
“靖王,你這傷勢怎麼樣?”林安耀擔憂道,忙召喚堂裏的侍衛攔住發瘋的趙湛。
“無礙事,一點皮肉傷。”楚逸淡淡道。
“廣陵候喝醉了酒,送他回去休息!”林安耀麵露不悅,趙湛如此舉動,是給楚國不堪,也是給梁國不堪。
“是他,他先動手的!”趙湛指著楚逸吼道。
的確是楚逸先動手打人,所以這事兒不宜張揚,楚逸對林安耀笑道:“廣陵候隻是喝多了酒,我這也是皮肉之傷,上點藥便是了,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林安耀趕緊點頭,正有此意,如果傳了出去,屬他失職,也不好交差。
董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沒想到剛來梁都,吃第一頓晚膳,就看了這麼一出戲。
楚逸因自己而受傷,流了好多血,白起寧心有愧疚,送楚逸回去休息,親自幫他上了藥。
“你們都下去吧。”楚逸支走了房內的其他侍從。
他想和白起寧,單獨呆一會兒。
楚逸赤著受傷的左胳膊,白起寧小心翼翼上了藥,為他包紮好傷口,叮囑著:“傷口有點深,剛才大夫說了,要每日換一付藥。”
“你為我換藥,受傷也是值得的。”楚逸喃喃而笑。
白起寧身子一僵,抬頭對視上楚逸空靈颯爽的目光,他此刻笑得像個孩子一樣開心。
“楚逸,你是身份高貴的靖王,可不能輕易受傷。以後,別說這樣的胡話。”白起寧微微蹙眉。
“我說過,如果趙湛敢欺負你,我一定會讓他好看的。”楚逸溫柔道。
他對她說過的話,就不會食言。
“……”白起寧收回目光,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為你挨了一劍,你是不是也該為我做點什麼。”楚逸嘴角一揚,似笑非笑。
“你要我,做什麼?”白起寧低頭問。
“每日為我上藥包紮傷口。”楚逸故意支走了大夫,隻想讓她為自己療傷。
“恩。”白起寧輕輕點頭,心中不禁一蕩,他為了她而受傷,這也是她應當做的。
燭火淡淡,房中激蕩著溫柔的氣息。
白起寧明明知道不該離他這麼近,可是每當看到他時,心中有太多愧疚,不忍心再傷他。
“起寧。”楚逸站起了身,輕柔一喚,忍不住伸出右臂,想要把她抱在懷中。
在夢裏,他無數次將她擁入懷裏,而夢醒時,卻是一場秋夢。
白起寧嚇得趕緊退了幾步,微笑掩飾眼中的慌張:“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先告辭。”
楚逸隻能站在原處,看著她驚慌逃走的背影,心中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