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戩今日才從外麵趕回來,此時還身著盔甲,聽到公主之言後,輕輕點了下頭。
李長安移步走到他的身前,纖纖細手緩緩為他解開護胸係帶,這盔甲脫卸十分繁瑣,李長安小臉漲得通紅。
“公主,你身懷六甲多有不便,我自己來。”白戩說著卸下了外甲,李長安身後的婢女跟上前來脫卸,裏麵穿著一件青衫。
李長安見那青衫成色不新,她早給白戩準備了兩套華貴的行衫,讓婢女拿了出來。
“大將軍,這是公主讓人新做的衣裳,按將軍的尺寸來做的。”婢女道。
“夫君,試試吧。”李長安微笑道。
白戩眉頭卻是一沉,身上這件青衫是小姨為他親手縫製的,即便成色舊了,但一般在特別的節日他都會習慣當做內衫穿。
婢女拿著新衣上前來,白戩略微皺了下眉,對視上李長安滿是期待的目光,順從了李長安的心意,換上了貴氣紫袍。
……
人在濰城西郊的獨孤娉收到了一封信,是一位故人送來的信。
獨孤一族滿門抄斬後,獨孤娉隱姓埋名在濰城郊外開了一家棋館,這棋館是江雲買下的。獨孤娉本想跟著江雲四海為家,但被江雲堅持留在了這兒,過著平淡的生活。
還以為沒有人會再知曉她的身份,然而這封信卻打破了她的平靜,這信是安落雁寫來的。
安落雁怎麼會知道她的下落?獨孤娉來不及弄清真相,隻是趕緊派人去打探江雲的下落,她必須聯絡上江雲!
因為安落雁這次出現,是為了報複白起寧!因恨著了魔的安落雁聽說白起寧去了玦陽縣,於是約獨孤娉同去玦陽縣,找機會殺了白起寧。
安落雁每一日都在對白起寧、段逸的仇恨中活著過著,她一再固執地認為,如果當初沒有白起寧的出現,安家不會出事,她不會一無所有,淪落為喪家之犬。
可白起寧卻活得很好,成為了蜀國最尊榮的女人,段逸也跟著做了將軍。他們如今的成就,隻能讓安落雁內心的陰暗麵不斷擴散、放大。
最恨的兩個人一個在皇宮做皇後娘娘,一個在軍營做騎兵將軍,安落雁根本動不了他們,直到現在,她好不容易等到了機會,白起寧離開蓉城在玦陽縣!
現在是下手最好的機會!安落雁一直小心潛伏著,等待將對方一擊斃命的機會。同時安落雁又想到了獨孤娉,這個昔日的“好姐妹”,安落雁認定獨孤娉會跟她一樣痛恨著白起寧。
也許白起寧倒黴,獨孤娉應該會開心的,可她既心裏認定了江雲為主人,就事事會以江雲為重。白起寧是江雲重要的朋友,獨孤娉既然知道有人要對白起寧不利,自然應該告訴江雲。
至於安落雁,獨孤娉隻能歎聲搖頭,那個女人比她固執得多,這次也找錯了盟友。
獨孤娉看著信紙上寫著滅族家恨,忍不住冷嘲自語:“獨孤家的人不容我,為達目的甚至不惜置我於死地,我又何來家恨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