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婉儀宮正殿,洛子陽稍顯緊張,踏入大殿門口,遠遠就看到白起寧正襟危坐,氣姿不凡。
“小民拜見皇後娘娘。”洛子陽跪拜叩首。
白起寧也沒什麼架子,穿得隨意裙裳,並不像先前的獨孤皇後那般雍容華貴:“子陽快快請起。”
聽白起寧叫一聲他“子陽”,洛子陽心裏深感安慰,就好像她並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後,而是一個普通朋友。
白起寧給洛子陽賜了座,洛子陽再三拱手拜謝,這才坐下。白起寧記得以前專程查過洛子陽的背景,當時他是個很懂進取的年輕人,努力考得功名。因才貌雙全,被公主李長樂看中,用了點小手段迫使他留在公主身邊。
洛子陽一心想著報效朝廷,絕非甘心一輩子做公主的麵首,白起寧看得出來他的心思,有意幫幫他。
實則白起寧與洛子陽也算不上多大的交情,隻不過白起寧也是愛才之人,早就看出了洛子陽的才能和抱負。
“好久未見,今日在戲場上看到你,看你對戲不感興趣的樣子。”白起寧微微一笑。
“讓娘娘見笑了,子陽從小生在民間,這些雜耍看得不少。”洛子陽恭聲道。
“以前總聽長樂誇讚你,心思敏銳,足智多謀,是她身邊的錦囊。”白起寧緩緩道,“如今在長樂身邊,都忙些什麼?”
洛子陽的眼色頓時黯然了下去:“都是陪公主隨意玩玩,公主開心就好。”
白起寧試探性地道了句:“子陽是有才之人,不做官真是埋沒了才華。”
洛子陽眉頭深深皺了下,抬頭看看白起寧,眼色變得複雜,他一個被人恥笑的男寵,如何做得了官。
“皇上下令招攬賢能,不拘一格降人才,子陽若是有心報國,可以參加明年的考試。”白起寧朗然道。
“唉,不敢欺瞞娘娘,小民也想參加考試考取個一官半職,能為國出力。隻是,公主那邊,怕是不會樂意我這樣做。”洛子陽歎聲道。
沒有公主的恩準,洛子陽哪裏敢動那份心思,要是惹怒了公主,即便是考得了好名次又能如何,還不是公主一句話就能把他打入地獄。
“沒關係,子陽要是有那份心,長樂那邊……我去幫你說。”白起寧從容道。白起寧跟李長樂打個招呼,是舉手之勞,李長樂必定不會拒絕。
洛子陽心神一蕩,眉頭皺得更緊了,似乎心情很矛盾,在做一個艱難的選擇。過了一小會兒,洛子陽回過神來,站起了身,叩首而拜:“多謝皇後娘娘,洛子陽感恩不盡。”
白起寧心中唏噓,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錯,洛子陽憂心忡忡,就是為了這事兒。既然她幾句話就能幫洛子陽改變一生的命運,何不舉手成全,也當是為皇上多招攬賢才:“好了,子陽,快快請起吧。你的事兒,我放心上了。”
“娘娘……”洛子陽眼眶泛紅,不知該說什麼話表達心裏的感恩,從未想到貴為皇後的白起寧,會對他這樣一個身份卑賤的人上心。
如此之情,隻能牢記在心,今後若有機會,肝腦塗地感恩報答。
“我也就是幫你說句話,至於能不能考取官位,得靠你自己的才華說話。”白起寧溫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