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自己的心裏究竟……
冷亦修的心裏突然亂糟糟的,像被人塞進了一把草,堵在那裏吞不下,吐不出,而在他遲愣的這一刻,二夫人身邊的丫環慌亂中看到了他,急忙扯了扯容二夫人的衣袖低聲提醒道:“夫人,王爺來了。”
二夫人一驚,急忙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裙子,看著上麵又是茶水又是血的,不由得又恨恨的看了容溪一眼,隻是嘴角又浮現一絲得意的神色,兩種表情同時出現,讓她的一張臉看起來更加怪異。
隻是下一秒,她提著裙子,步子有些踉蹌的來到門口,對著站在門外的冷亦修道:“王爺,臣婦……唉……”
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抬手用傷了手掌抹了抹眼角的淚,掌心血肉翻開,冷亦修的目光微滯,良久,開口道:“夫人受傷了?”
“是啊,臣婦……”二夫人心頭一喜,剛想叭啦叭啦容溪的罪狀,好讓寧王對這個賤丫頭更加的厭惡,讓自己心頭的惡氣好好的順一順,哪裏想到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隻見寧王揮了揮手。
“來人!”
“在。”
“二夫人受傷了,去準備一頂軟轎,護送夫人回府!”
“是。”
二夫人的眼底爆出喜色,低頭輕提衣裙邁過門檻,在垂下眼眸一瞬間,她用眼角瞄了一眼容溪,賤人!讓你狂!看王爺怎麼收拾你!
她剛剛邁過門檻,冷亦修已經大步跨了進去,和她擦肩而過,讓她想說的感謝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裏。
隻是……她看到了冷亦修剛才的臉色,不太好呢,還有剛剛邁進去的步子,嘖嘖……怕是急著向那賤人問罪吧?真是大快人心啊。
容溪才不管二夫人怎麼想,她隻是想好好的活動一下筋骨,已經睡了兩天,躺得渾身酸痛,本來想好好的安生一陣子的,隻是這個該死的男人怎麼又來了?
想到之前自己的“待遇”,她心裏怒火又騰騰的燃燒了起來,而此時,冷亦修已經大踏步而來。
他一眼看到坐在窗前桌邊的容溪散著頭發,懶懶的坐在那裏,手托著腮,絲質的衣袖滑下,露出雪白如玉的手臂,沒有施一點粉黛,卻滿身春風。
冷亦修的呼吸緊了緊,心跳似乎都快了一分,他望向容溪的臉,卻看到了她冷傲的目光。
他微微怔住,眼前女子的眉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淩厲和傲氣,而她的眼睛光燦如星,亮若秋水,隻是冷光逼然,讓人心底一寒。
冷亦修的心底一種莫名的波動,這是容溪,不是秋兒,秋兒不會有這種的眼神,更不會有這種傲氣,秋兒是需要自己保護的,而這個女人,仿佛……是可以和自己並肩一起飛翔的。
容溪不知道冷亦修這一瞬間的心理變化,隻想知道這男人為什麼出爾反爾又來打擾自己,她瞄了一眼枕頭,那下麵放著一張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