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就這樣罷(1 / 2)

容溪說罷,扭頭看著站在台階上的柳玉荷,驚訝的說道:“柳側妃,你……這是怎麼了?”

柳玉荷看著她穿著自己的衣服走來,一步一步,那女人氣度風華無雙,堅定如竹,那氣勢居然像是在走向九華寶座,淚眼朦朧中,她終於後悔,為什麼要與這樣的女子為敵?

聽到她的問話,柳玉荷的身子更是一僵,卻不知道如何開口,隻是尖銳的手指甲緊緊的掐往手心,不讓自己發狂尖叫。

一旁的達克列早就注意到了容溪,他的眼前一亮再亮,看到冷亦修走過去拉住她的手,他的猛然想起冷亦修在屋中說的那句話和在看過被侮辱的柳玉荷之後那奇怪的反應,原來如此!這女人才是他的王妃!

本來還覺得柳玉荷年輕貌美,一和眼前的女子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光是那一身的氣度,在場的女子哪一個也無法與之相比!

“三嫂,你的運氣真好啊。”七公主微微咬著牙,臉皮上扯出一絲笑紋,又飛快的隱了去,眼睛死死的盯著容溪,她現在再以為這隻是一個巧合,相信容溪所說的話,那她就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了。

“七妹妹此話怎講?”容溪詫異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齊王冷亦維在心裏把七公主暗罵了上千遍,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難道要當著皇帝的麵,在眾兄弟麵前公然與冷亦修翻臉嗎?

他直起腰抬起頭來,對著皇帝說道:“父皇,兒臣……治家不嚴,以至於發生了這種事,還是在謙妃娘娘的佛堂之內,實在是難辭罪責,”他話語切切,表情誠懇,話鋒一轉又說道:“好在……三嫂逃過一難,讓兒臣心中甚慰,但兒臣絕不會就此請饒罪責,還請父皇責罰。”

容溪看向冷亦維,他說罷又深深的跪拜下去,雙手放在地上,額頭抵於泥水之中,身下的袍子也早已經被雨水浸濕,後背雖然有些消瘦,但堅定不動,伏在那裏仿佛真的是在誠懇請罰。

好一個齊王!容溪不禁在心裏暗歎,此人真是一個危險的人物,她不禁想起康熙大帝的八皇子,也是有賢王之名,是雍正最大的敵手。

他這一番話明則請罪,可如此說法,讓皇帝如何狠心嚴厲懲罰?還不是輕輕罰過罷了?

冷亦修一笑,“八弟說的話好生奇怪,本王的王妃逃過一難?這話為何意?難道這難本該是本王的王妃的嗎?剛才世子說是柳側妃主動……現在聽你如此說,倒像是世子用強了?”

“胡說八道!”達克列立刻反駁道,“本世子要不是看這個女人可憐,連連哀求本世子救她,豈會理會她?”

冷亦維的肩膀微微一抖,掩在下麵的臉陰冷如鐵,好你個冷亦修!好端端在這裏多嘴,又把達克列的火頭引到了自己身上!真是可惡!

不過……達克列為何咬定是柳玉荷勾引他的?真是奇怪,按說房間裏的香鼎隻是迷香,能夠讓人短暫的昏迷,又不是什麼春藥,怎麼會出現達克列所說的情況?難道他是故意想逃脫罪責?不像啊……明明都是說好的,有什麼罪責好推脫的?

其實冷亦修的心裏也有些奇怪,聽達克列的意思,怎麼都不像是在說謊,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為什麼現在的柳玉荷會是如此反應?

容溪微微垂下頭去,手慢條斯理的捏著腰間的帶子,這件事情是怎麼樣的,她最清楚,因為知道今天的宴無好宴,為了以防萬一,她帶了一些小小的毒藥,一些並不至人於死的,卻又讓人難受的,如果紅腫的、發癢的還有起紅點的,當然還有一小點春藥。

當發現柳玉荷心懷不軌時,她就借著看她玉鐲的時機抹到了她的手腕上,當她從昏迷中醒來,身上的春藥也已經發作,而達克列也與她赤裸相見,一切……正是時機。

冷亦修轉眼見她垂下眼去,心中微動,難道……他悄悄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出借手寬大的袖袍,捏了捏她的手。

她的手細軟綿滑,柔弱無骨,骨節精美如竹,那微涼的皮膚觸感落在他的手心裏,如春日裏落下一朵帶露水的花,他的心莫名的安寧了下來,暗暗的慶幸,他的容溪……還在,完好無損,真好。

七公主的心裏卻差點噴出火來,胸腔裏的怒火像是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的吞沒的著她的理智,一口腥甜的味道湧上來,她又狠狠的壓了下去。

“父皇!請治兒臣的罪!”齊王冷亦維也不再多說別的,多說無益,他隻是重複著請罪,最後還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