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列回到宮中,滿腔的怒氣無處發泄,讓他的眼神看起來如一條餓極的蒼狼,凶狠又危險。
從他一進院子,宮人都不著痕跡的躲避,實在是躲避不開的,就垂下頭,摒住呼吸,努力讓自己沒有一絲存在感。
饒是如此,還是有兩個太監倒了黴,被達克列一腳飛起,蹬了出去,倒在地上吐了血,隨即昏迷不醒。
他怒氣衝衝的進了屋,坐在梳妝台前的七公主瞄了他一眼,眼神一閃,一抹譏誚和厭惡在空氣如一道無形的利劍,輕卻狠的刺過來。
“你對著太監發的哪門子瘋?”七公主說著,抬手拿著一支金釵,在頭上比了比,金釵上是一隻做工精巧的蝴蝶,蝴蝶的眼睛和翅膀是用黑玉和紅寶石鑲嵌而成,栩栩如生,華麗非凡。
達克列把她的神情看在眼中,腦海中浮現容秋那受驚如小鹿一般的眼神和她驚慌失措的神態,而此時七公主那居高在上的帶著諷刺意味的神情如在他心頭的怒火上添了一把柴。
“砰!”的一聲,火苗竄了起來,火星四濺。
“爺願意,爺喜歡,”達克列幾乎是像風一樣到了她的身邊,目光鎖在她鏡中的臉上,“爺喜歡的,從來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
他最後一句聲音低啞又帶著幾分陰狠,像是對七公主說,又像是對他自己說。
看到他的眼神,七公主的腦海中浮現那間小屋裏的那些東西,她的臉色微白,強力忍下想要吐的衝動,隻是“哼”的一聲,便不再看他。
“爺在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她的冷處理,讓達克列火冒三丈,他的手掌粗暴的按在她柔弱的肩膀上,隨即狠狠的扯開她的華裳。
那片絲綢薄而滑,如女子的肌膚,上麵精致繡成的花紋栩栩如生,是三個繡娘需要耗時十天才能夠繡成,而此刻,隨著一聲“哧啦”,它被撕開了一個口子,上麵的花朵兒似被人用鏟子鏟去,頓時沒有生氣,那個口子如一張嘴,猙獰而諷刺。
七公主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尖叫了一聲,“你幹什麼?發什麼瘋?”
達克列眼睛裏的火苗不斷的燃燒,他手下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的撕著,“哧啦”之聲不絕於耳,他扭過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宮女,狠狠道:“滾!”
宮女們都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快步離去,還不忘關上了門。
“你瘋了!”七公主又驚又怒,她不斷的推著他,試圖逃開他的手掌,可是,達克列身體強壯,力氣又大,此刻又在暴怒之中,豈會那麼容易就被她推開?
反而,在她的推開之間,他的心底有一種隱隱的快樂,容秋那驚恐的眼神不時的出現在他的麵前,這讓他欲罷不能。
七公主還沒有見過如此瘋狂的達克列,她不住的尖叫,不斷的踢打,甚至中嘶咬,奈何達克列無論如何也不肯鬆手,他的身上運了氣,咬到哪裏都讓七公主覺得是咬在一塊鐵疙瘩,除了牙酸,對對方根本造不成什麼影響。
達克列反而因為她的咬而覺得有些快感,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之感在他的心裏慢慢的滋生成長,讓他的眼睛這如鬼火。
七公主慌亂之中,拔下剛剛插入發間的金釵,用尖利的那一頭對準了達克列的手臂,用盡全身的力氣刺了下去。
金光一閃,達克列心知不好,他急忙一閃,卻始終遲了一步,“哧”一聲微響,金釵入肉的聲音,隨即紅色的液體從達克列的手臂上流了下來,紅色的血珠在皮膚上滾動,如一串串晶瑩細小的瑪瑙,空氣中的血腥味兒也彌漫了開來。
七公主此時也冷靜了下來,她呆呆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金釵,上麵猶自有血珠掉落,“啪”的一聲響,幾乎是微不可聞,可是在她聽來卻像是如雷鳴貫入耳中。
七公主驚恐的看著達克列,她不知道他會如何對付自己,她的臉色一寸一寸的變白,眼底湧上一層水氣,上麵是一層又一層的驚恐。
達克列卻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暴怒,而是,眼睛看著她,眼底像是有欲望,有笑意,還有幾分玩味,他輕輕的抬起手臂,放在唇邊,舌頭一下一下的舔著傷口,他的動作很慢,眼睛卻始終不曾離開她的臉。
七公主感覺他的目光像是兩條細而韌的繩索,一點一點緊緊的捆在自己的身上,那種感覺讓她窒息,仿佛胸腔裏的空氣都一點一點的抽離,這種感覺讓她恐懼,幾欲尖叫,卻怎麼也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