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修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郝連蓓兒卻笑不出來了,對方的腦子是人腦嗎?智商不要這麼高好嘛!
動動手指,對方就知道她想幹嘛,勾勾腳尖,對方輕輕掃過一眼來,她就得蔫蔫的放棄行動,逃跑--已經成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反正也沒有了希望,郝連蓓兒氣鼓鼓的說道:“我餓了,要吃東西。”
對方倒是不拒絕,“噢?公主想吃什麼?隨便點,保證滿足。”
“嘎?”郝連蓓兒眨巴眼睛,看著自己所在的房間,裝潢精致,雖然看上去並不十分的華麗,但是細節之處絕對能夠看出這房間主人的品味,不是一味的求富貴,求多,而是求精。
比如這腳下的地毯,色澤並不鮮豔,但是貴在穩重大氣,踩上去軟而輕,沒有任何的聲響,比如手邊的這隻青花琅花瓶,線條流暢如水,上麵的花紋細膩逼真,瓶胎極薄,陽光照過,隱約有透明之感,絕對屬於上上之品。
郝連蓓兒出身皇族,對好東西有天生的鑒別能力,單是這兩樣,就可以抵萬金,究竟,對方是什麼身份?這個神秘的男子是誰?
她轉了轉眼珠,好吧……既然你讓我點吃的,那我就不客氣了,她豎起一隻手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鳳尾魚翅、紅梅珠香、宮保野兔、祥龍雙飛、爆炒田雞、芫爆仔鴿、八寶野鴨、佛手金卷、炒墨魚絲、繡球乾貝、炒珍珠雞、奶汁魚片、幹連福海參、花茹鴨掌、五彩魚柳……”
郝連蓓兒說完,長長的吸了幾口氣,好容易把氣喘勻了,準備看對方氣得跳腳的形象,結果,人家隻是笑眯眯的問道:“還有嗎?就這些?”
郝連蓓兒瞪著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
戴麵具的男子輕輕拍了拍手,門口出現兩個婆子,他轉頭道:“去,按照貴客說的,做一遍,端到這屋來。”
“是。”兩個婆子恭敬的應答了一聲,轉身下去。
郝連蓓兒瞠目結舌,她完全信口胡說,本來想著激怒對方,看那個戴著麵具的家夥一改從容的樣子,氣得跳腳,一定是十分過癮的事情,哪裏知道……人家居然答應了!
答!應!了!
呃……剛才那些菜,似乎都不是那麼好做的,有的還需要煨上一天一夜的功夫,自己隻是隨口一點,難不成這戶人家一直備著這些東西?
天!有錢燒的吧?
對麵的男子似乎笑了笑,眼睛裏的光芒一閃,那兩道目光像能穿透郝連蓓兒的心,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幹嘛?”郝連蓓兒被他看得不自在,扭了扭身子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總是戴著麵具?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犧牲了自己,怎麼你連臉都不敢露?”
犧牲了自己……那男子終於微微抽了口氣,“公主,你這……帽子是不是扣得太大了?在下隻是請公主來作客,好吃好喝好招待,更不曾與公主有過任何的接觸,這院子中的傭人也是丫環婆子,連那隻籠子裏的鳥兒都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姐,怎麼會有……犧牲一說?”
郝連蓓兒正在喝茶,差一點被他的話給嗆到,連那隻籠子裏的鳥兒都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姐……這話說的--哈哈,真是搞笑!
郝連蓓兒把茶杯放下,眼睛裏放出不懷好意的精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男人說道:“連籠子裏的鳥兒都是小姐?咦?那你算是什麼?難不成你不算是男人?哼!沒有和你共乘一輛馬車?”
“……”那人微微沉默了一下,“在下並未失禮,請公主來也是不情之請,有要事相求。”
“那你求啊,求啊,倒是說啊,有什麼事情明白的說啊!”郝連蓓兒自己倒氣得跳腳了。
“不,”那人幹脆利索的拒絕,“在下還要等一個人,公主不過隻是餌。”
“!”郝連蓓兒氣得差點翻翻眼皮暈過去,鬧了半天,自己不過隻是餌!堂堂的一國公主,隻是餌!
太侮辱人了!
郝連蓓兒“嚓”的一下抽出腰間的小腰刀,“唰唰”耍了一個刀花,恨恨的說道:“哼!受死吧!”
那男子微微的搖了搖頭,對著郝連蓓兒舞上來的刀花,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捏,便捏住了她的刀尖。
“……”郝連蓓兒漲紅著臉,擰眉瞪目,卻發現自己無法再進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