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嬌想得比其它人更要深一層,她以為藍淑羽是贏得了比賽,上麵對她有嘉獎,給她另外安排了住處,這讓一直以高人一等的姿態出現的她,如何能夠接受?
她冷笑了一聲,“藍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大家相聚在一起便是緣份,共同為了大昭而戰,也算是姐妹一場,就算是有些話說得不對,你也不用負氣而走吧?”
戴嬌嘴裏順著眾人的想法往下說,無形的把藍淑羽推到了與眾人相對的立場,其實她心中明白,藍淑羽雖然為人清冷孤傲,但是絕對不是這樣小氣的人,但是,她這要是去哪兒?必須把她的去處給詐出來!
果然,戴嬌一說這種話,其餘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看向藍淑羽的目光都帶了幾分不滿和敵意。
藍淑羽也不以為意,她輕輕一笑,“大家誤會了,我本來就是決定要走的,至於你們所說的話,我也是剛剛聽到,我比賽完畢便回來收拾了包袱,也是想著與大家姐妹一場,等你們回來告個別,如今也見到了,也告完了別,諸位,就此別過。”
她的話說得清楚,擲地有聲,四兩撥千斤般的把戴嬌剛才指責的話就撥了回去,也不看眾人的微微詫異和羞愧之色,邁步便要走。
戴嬌眼中怒意一閃,正要開口,秦玉雨卻上前拉住藍淑羽道:“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啊?”
“就是啊……”其它人聽到藍淑羽的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住在驛館中,這是寧王殿下派人安排好的,你這樣走了……”
“無妨。”藍淑羽對著秦玉雨和說話的人點了點頭。
戴嬌心中卻有些焦急,藍淑羽始終沒說要去哪兒,隻是說“無妨”,無妨是什麼意思?
“藍小姐到底要去哪兒?有什麼不能說的?等到下次再決賽的時候,也好知會一聲,如果有新的戰術,也好商討。”戴嬌忍不住問出口。
“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藍淑羽慢慢盯住她,目光清亮,看不出喜怒,一張清秀的臉被院裏的燈光籠罩住,泛起幾分如玉的光,“孝兒姑娘奉了寧王妃之命,邀請我去寧王府住。”
眾人一怔,都微微張著嘴抽了一口氣,目光不去看藍淑羽,反而望向了戴嬌,剛才那兩個說戴嬌得了寧王妃青眼的人,此刻藍淑羽的話像是幾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她們的臉上。
“哼,”戴嬌的臉色更為難看,她壓下滿腔的怒意和嫉妒,冷冷說道:“藍姑娘就是要走,與我等分開,也不必說這樣的謊話吧?”
藍淑羽微微挑唇,如一朵在寒冬中綻放的白梅,“信不信由你們,我沒有必要說謊,真的要走了,告辭。”
說罷,她不再理會眾人,邁步向著驛館門外走去。
戴嬌等人愣在原地,心中思緒萬千,腦子裏好半天消化不完剛才的信息,寧王妃派孝兒姑娘去請藍淑羽到寧王府住?
這是什麼意思?
藍淑羽出了驛館,看了看天色,濃密的夜色如蓋,壓在了蒼穹,天邊的星光閃爍,如一隻隻晶亮的眼,淡淡的雲輕輕遮住了月,如羞澀的少女朦上了一層麵紗。
她輕輕的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想,別說她們疑惑,自己這個當事人還搞不懂寧王妃的心思呢。
她順著驛館的路往前走,在一個路口處問了一位行人去寧王府的路,住在帝都的人沒有不知道寧王府的,很快便給她指了路。
街上燈光很亮,由於大比的關係,稍微富裕一點的家庭都點起了燈籠,一盞盞各色的燈光照耀,在地上投下一片片開關顏色各異的光影。
藍淑羽一手提劍一手提著包袱向著前方而去,她一邊走一邊查看路段,雖然指了路,但不是特別的熟悉。
她無意中一側首,身邊牆上似乎有個人影與她同步,她心中一動,卻沒有回頭。
腳下的步子微微放慢,她依舊不動聲色的向前走,眼角卻掃著牆壁上的那條影子,果然,那影子的速度也慢了一些。
藍淑羽握著長劍的手微微緊了緊,這街上的行人很多,她無法確定,身後的那人究竟是不是跟著她,不能隨便妄動。
在路遇一個點心鋪子的時候,她思索了一下,腳步一轉,進到了鋪子裏。
鋪子的老板一抬頭,看到了一個身材高挑容貌清秀的姑娘,覺得十分眼熟,一時間卻又叫不出名字,他的目光一轉,看到了藍淑羽手中的長劍,眼睛頓時一亮,從櫃台後麵轉到了前麵,驚喜的說道:“姑娘,你是不是姓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