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突然抬手,在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劍光四射,帶著冷銳之氣和耀眼的光芒,唰的一聲就搭在了“老板”的肩頭,冰冷的劍氣絲絲滲來。
“我要聽真話,你最好別騙我。”黑衣人的聲音比劍鋒還要冷。
“不敢,”賭坊“老板”嚇得一抖,“小的說的句句屬實,不信……您去問問外麵的那些客人,大家都知道的。”
黑衣人的目光閃爍,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半晌,抽回了軟劍,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他沒有看到,在他離開之後,“老板”眼睛裏的精光一閃,嘴角蕩起一絲輕蔑的弧度。
容溪在樹上伸了一個懶腰,裏麵方夫人房間裏的燈已經熄滅,她也不想再幹偷聽牆角的活計,對身邊的冷亦修說道:“走吧,沒什麼意思了。”
“也好,”冷亦修看了看下麵黑漆漆的院子,“反正也已經知道了大概的情況,那便改日再來吧。”
容溪點頭,兩個人人影一閃,便直奔方府後門的平西巷而去。
兩個人回到王府,冷亦修道:“時候已經不早了,早點去休息吧。”
容溪搖了搖頭說道:“今天晚上的意外收獲,比預計的時間還要早一些,現在沒有睡意,不如再仔細看看鴻來賭坊的資料,看看有沒有用得上的。”
“你會不會太累了?”冷亦修有些不忍。
“不會,”容溪搖了搖頭,拉著他便往書房的方向走,冷亦修無奈,隻好快步跟上。
天上的月光如水,府中的事物都籠了一層銀白色的光輝,兩個人的影子都拉得瘦長,彼此拉著手,似乎粘在一起。
容溪無意中低頭,看到兩個人的影子,不林微微勾唇一笑。
書房的燈依舊亮起,冷亦修找到關於鴻來賭坊的那些資料,容溪從頭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起來。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院中有微響,似有人從風中滑過,衣袂帶動風聲的聲音,容溪與冷亦修對視一眼,隨即聽到有人輕輕的敲門。
“王爺,可在?”門外有人低聲說道。
雖然聲音壓得很低,但是依舊可以聽出來,正是在大開賭坊做“臥底”的阿矩。
容溪的眼前一亮,急忙說道:“進來。”
阿矩從外麵進來,身上依舊是大開賭坊老板的服裝,他剛一進來,容溪差一點沒有認出來,後來看到他腳步穩健,舉止從容才和那個真正的大開老板區別開來。
“見過王爺、王妃。”阿矩恭敬的施禮道。
“好。”容溪也不客氣道:“可是有什麼進展?”
“回王妃,的確是不小的意外收獲,請您務必要小心。”
“噢?怎麼說?”容溪放下手中的東西,目光灼灼的看來。
“有個黑衣人剛才到賭坊去了,看那衣著和語氣,應該就是前兩天去賭坊獻計的那一位,隻是這個人剛才卻有些不滿,還要放屬下的血。”阿矩如實回答道。
“噢?可知道是什麼人?”容溪問道。
“回王妃的話,看那人的身量和穿著,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阿矩頓了頓,繼續說道:“在他的手上,的確有一個白色的印記,就在左手的大拇指上。”
他的話音一落,冷亦修的臉色微微冷了冷,容溪淡淡的對阿矩點了點頭,“很好,你先回去,注意安全,如果有什麼情況,先保住命為要。”
阿矩抬頭,目光中似乎有什麼一閃,隨即便垂下頭去,手指微微握了握,低聲道:“是。”
容溪見他出去,微微沉思道:“我總覺得,讓阿矩一個人在那裏,是不是太不安全了?”
冷亦修手指間把玩著她的長發,輕聲說道:“知道你這個人表麵上冷淡,其實內心火熱,對待下屬也是一副熱腸,所以呢,我已經從王府派了一小隊人過去,就在大開賭坊,你放心,他的安全不成問題。”
“真的?”容溪喜出望外,隨即又一挑眉道:“你說誰表麵上冷淡?到底是我冷,還是你冷?”
“嗯……”冷亦修一邊拉長著聲調,一邊拿起桌子上的資料,岔開話題說道:“我們是不是該研究一下這個了?”
容溪冷哼了一聲,手指接過,繼續一字一字的看下去。
次日清晨,細雨如絲,天空微暗,秋風之中的寒意略濃了幾分。
天香居的生意並沒有因為天氣不好而受到影響,反而是更火爆了三分,雖然不過天氣不過才微涼,但是店家已經把銅製的火鍋拿了出來,燃得熱氣騰騰,惹得人食欲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