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並沒有回頭,身子側身一閃,抬腿“啪”的一聲點在容秋的腰眼上,容秋的身子便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狠狠的摔落在地上。
她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咣當”一聲,她覺得連同自己的臉麵尊嚴都在這一刻掉落。
她俯地在地上,身下是冰冷堅硬的青石磚麵,看著容溪的腳步一步一步的逼近而來。
容秋的目光落在容溪的那雙鞋子上,那是一雙水紅色的繡鞋,用金線細細繡製而成,鞋尖上綴著一粒圓潤的東珠,無論是大小還是亮度,都比自己的鞋上那兩顆要好得多。
隻是……她心中疑惑,容溪可從來沒有穿過這種鞋子啊。
她的目光循著那雙鞋子往上望去,筆直修長的腿,纖細的腰身,等等!纖細的腰身?她霍然起頭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容溪。
容溪走到她的身前,眼睛低垂,俯看著她冷聲一笑,“怎麼?看出來了?”
容秋忍住身上的疼痛,一骨碌站了起來,怒道:“你居然是假懷孕!”
容溪吭的一聲被噎住,無奈的冷笑了數聲,極其鄙視的說道:“你還真是愚蠢到家了,和你這種人說話,真是浪費本郡主的唇舌。”
“郡主?”容秋詫異道,她錯愕的望著眼前的人,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到底是自己出了問題,還是容溪的腦子壞了?她怎麼會是郡主?
“你怎麼會在這裏?”一道冷聲不悅的傳來,容秋驚慌的望去,不知何時冷亦維已站在院門口,冷冷的看著這邊。
容秋不知所措,之前的一腔怒火退去,她現在有些驚慌,有些害怕,對著冷亦維忐忑的施了個禮道:“王爺……”
“不是叫你在院中禁足嗎?怎麼會來這裏?”冷亦維不理會她的禮,冷著臉問道。
“妾身……妾身……”容秋不知如何回答,隻能低頭喃喃自語。
容溪打了一個哈欠,瞄了一眼容秋說道:“本郡主累了,要回去休息,王爺的家事,便不參與了,改日再見。”
說罷,她悠然悠然的晃著身影走了。
直到此時,容秋才不得不相信,剛才的那個人,果真不是容溪,她不禁在心中抽了一口氣,心跳如鼓,那個人到底是誰?她怎麼會和容溪那個相像?簡直就是同一個人!
更讓她擔心的是,那女子可不像容溪那般冷漠帶著剛性,反而是有一股子陰柔之氣,那眼神閃爍,像是隱藏在大地深處的岩漿,帶著熱度和誘惑,撲麵而來。
這樣一個女子,如此的與容溪相像,萬一她……她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冷亦維,心中不禁吹響了警笛。
“滾回去!”冷亦維察覺到她的目光,眼睛頓時冷銳的掃過來,像釘子一般,狠狠的刺來。
容秋嚇得渾身一抖,隨即慢慢轉身,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去,她滿心的疑問,卻不敢問出口,現在的冷亦維正在怒火頭上,她不敢再去觸怒他。
她剛走出幾步遠,忽然聽到冷亦維在後麵說道:“慢著。”
容秋呼吸一滯,慢慢轉過身來。
容溪在廊下數著日子,這幾天一直忙碌,仔細一算,距離再次開比時間並不多了,這十天的時間過得還真是快。
陽光暖暖,透過葉子灑下來,漫天金光,讓人心生愜意,她眯著眼睛,像一隻慵懶的大貓,享受這難得一刻的寧靜和溫暖。
微風拂來,吹起她的發,如絲如綢,沒有任何的裝飾,隻用一隻烏木釵輕輕一挽,最樸素卻是驚心的美。
忽然,一陣鈴聲響起,清脆悅耳,遠遠的卻穿透耳膜而來,她微微翹了翹唇,那鈴聲越來越近,一道彩色的影子如蝶般飛來。
像是看到了她正在閉目養神,那聲音陡然停了下來,腳步也一滯,似乎在等候著什麼,容溪一笑,伸了個懶腰道:“怎麼啦?”
郝連蓓兒朗聲一笑,身影再次靈活一閃,躍到廊下,“容姐姐,我還以為你在睡覺呢。”
“沒有,隻是曬曬太陽,”容溪慢慢睜開眼睛,看著郝連蓓兒明媚如春光的眼睛,淺笑道:“有什麼高興的事兒?”
“見到你了就高興啊,”郝連蓓兒嘟著嘴道:“我都來了好幾次,都沒有遇到你,他們說你很忙呢,對了,剛才進來的時候還問我要什麼暗號,好奇怪的暗號啊……我也說不上來,索性就趁著他們不注意跑過來啦。”
她的聲音剛一落,便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對孝兒說道:“孝兒姑娘,剛才……剛才,郝連小公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