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香料(1 / 2)

容秋磨磨蹭蹭的洗完了臉,抬手理了理頭發說道:“本夫人要去借姐姐的鏡子照一照。”她說罷,也不等孝兒回應,轉身便向著梳妝台的方向而去。

“容夫人!”孝兒見她往裏走,急忙相攔,奈何容秋走得極快,三步兩步便繞過了屏風走到了梳妝台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對著鏡子照了起來。

孝兒見她坐在那裏,隻能站在一邊看著她,省得她動什麼手腳,容秋見孝兒在一邊站著,也不著急,對著鏡子一點一點的理順著亂了的頭發,把發間的釵子一支支拔下來再重新戴上。

她照著鏡子,心裏卻在默默注意著桌子上的那些東西,發現和之前的那些果然不太一樣了,比如原來那個精致的口脂盒不見了,多了一個奇怪的管子,豎著放著,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東西。

還有用來畫眉的螺子黛被削了尖,變成了一種奇異的造型,而那些胭脂一類的卻消失不見,像是已經被收了起來。

她心中疑惑,卻不能多問,孝兒站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也無法四處翻找,最後隻能把目光對準了桌子上的一個精致的小圓盒,她飛快的伸出手去,笑道:“這是什麼,樣子怪精致的。”

她話音未落,手指已經伸到了那裏,孝兒再想奪已經不太合適,她正要討要,隻聽容溪站在屏風處說道:“小心些,那是本王妃平時用的香料。”

容秋一聽這話,正中下懷,她急忙站起身來,滿臉是笑道:“一直覺得姐姐身上的香氣十分特殊,又特別的好聞,就想著可能是姐姐所用的香料不同,不知……能否送妹妹一些?也好讓妹妹沾沾姐姐的香氣?想來姐姐的東西一定是極好的。”

她雖然如此說著,但是手指已經抓得非常緊,她生怕容溪再不同意,已經做好了強要的準備。

哪裏料到,容溪隻是淡淡的掃了那盒子一眼,便道:“不過是一點香料,你若喜歡,便拿去。”她說罷,微微的皺眉,問道:“你收拾完了沒?”

“完了,完了。”容秋急忙點了點頭,她的心中狂喜,喜悅中又夾著瘋狂的恨意和即將得手的快感,這些奇異的感覺在她的眼底交彙,光芒微閃,卻沒有逃過容溪的眼睛。

容秋拿了香料,對容溪施了禮道:“看姐姐像是很累的樣子,如今您身懷有孕,可累不得,妹妹便不再打擾,這就告辭了。”

“噢?”容溪微微一詫,“你想說的話都說完了?”

“……”容秋身子一僵,臉上的笑意又扯了幾分出來,眼中又多了歉意之情,歎了一口氣說道:“妹妹之前做的錯事太多,哪裏是這麼一時半會兒便說得完的?隻是看姐姐累著,實在不敢再繼續打擾,否則的話,那豈不是錯上加錯了?”

她說罷,再次施了一禮道:“妹妹這便告辭了,改日再來看姐姐。”

容溪也不再留她,看著她這番假情假意的惺惺作態便覺得頭疼,擺了擺手,連一句多餘的話也懶得再說。

容秋也不計較,快速轉身離去,她剛剛踏出房門,郝連蓓兒的聲音便在一邊響起,“咦……哪裏來的毛毛蟲?”

“啊!”容秋嚇得又是一跳,剛才的那種毛蟲蟲在脖子裏爬動的惡夢還沒有消散,如今被郝連蓓兒一提,頓時又臉色發白,她覺得自己以後都聽不得毛毛蟲這三個字了。

容秋在郝連蓓兒的朗聲大笑中快步離開,連頭都沒有再回,像是後麵有鬼追著一樣,她自然也沒有看到,容溪臉上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容秋一路快步出了寧王府,剛剛在大門口停下,便看到不遠處的街道上鮮衣怒馬奔來一人,黑馬其色如夜,風自他飛卷的紅色披風而來,他著珠白色的錦袍,披風獵獵飛卷,身子猶如釘在馬背之上,遠遠的望去,仿佛披了一身霞光乘著飛龍馬的天神。

他像一道光,飛快的便到了眼前,伸手一拉,韁繩被拉直,黑馬嘶鳴了一聲,前腿揚起,再穩穩的落下。

他身後的十數匹馬如浪潮般左右一分,在府門前分列兩行,他們都是一身黑衣,如黑色的海上怒浪,又如天邊的烏雲翻卷,刹那間便席卷了大地。

那男子猶坐於馬背之上,任那些人和馬自身前分開列好,他的身姿不動如山,目光淡淡卻似天邊浩瀚的雲海,高遠而蒼涼。

他盯著她,半晌,淡淡道:“你怎麼來了?”

容秋幾乎要在他的身影裏沉醉,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這,曾經……他是那樣的迷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