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反應很快,一聽是容家的人,立即滿麵是笑,上前一步道:“哎呀,原來是容家小姐,不知何時從東疆來的?一路可辛苦?”
她語氣親切,言詞中盡是關懷,仿佛真的長輩對自己後輩疼愛一樣,蔡婭一見她的這副樣子不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鄙夷的笑意。
容冰謹倒是一副淡然的樣子,施了個禮道:“夫人關愛,小女感激。”
她並沒有回答左夫人的問題,隻是簡單的道了謝,分寸恰到好處。
容溪在屋內挑了挑唇,容家的丫頭果然不是白給的,越是客氣越是疏離,還讓人挑不出理來。
掌事嬤嬤聽著外麵越來越熱鬧,也越來越不成樣子,很想出去製止一下,但是,容溪一個眼光掃來,卻不是讓她離開的意思,掌事嬤嬤心中暗急,卻也不敢妄動,隻祈盼著韋貴妃早點回來,不要讓外麵這些人在宮中鬧得太失體統才是。
左夫人聽到容冰謹的回話,也不惱,反倒覺得這才更像是容家的人,她掩唇一笑,“容小姐好風姿,想必身手也是不錯的?看來這為國家出力的事兒,恐怕要少不了容小姐了。”
容冰謹淡淡的一笑,目光微閃,“不知這位夫人是……”
左夫人低叫了一聲,“哎呀,看我,都忘記通名姓了,我是左副將的內人,這是我的二女兒,名喚青蓮。”
“哼,”蔡婭輕哼了一聲,“也就是這位容小姐遠道而來,不知道你左夫人的名聲,若是在這京城中的,有誰不認識您呢?”
“蔡婭!”左青蓮的聲音中暗含的怒意和警告,“你說話小心些!不要胡亂噴氣!”
“我是胡亂噴的嗎?哼,到底是不是,大家心知肚明!”蔡婭並不理會左青蓮語氣的問題,反唇相譏道。
容溪抬手掠了掠發,對於這些女人之間的爭執,她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不過,她倒是很想知道,這個左家母女究竟是來幹什麼的,她從來都不相信左青蓮到寧王府去是為了訴什麼苦,敘什麼舊。
或許……能夠從這爭執中聽出什麼端倪來。
“諸位,”容冰謹清了清嗓子說道:“貴妃娘娘不在宮中嗎?”
其實容冰謹從這幾個女人的表情語氣中也知道韋貴妃並不在,否則的話,她們怎麼敢在這裏如此放肆?
這樣問一句,不過是給她們一個提醒罷了。
果然,左青蓮和蔡婭都悻悻的閉上了嘴,左夫人目光閃動,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精光,她指了指身邊的一把椅子說道:“容小姐,快請坐吧,說了這麼半天,還沒有坐下呢,不知道你是怎麼來的?可是英王妃陪你一起來的?”
容冰謹在椅子上坐下,抬手整理了一下護腕說道:“不曾。”
“啊,”左夫人絲毫不因為人家簡單的回答而感覺到不好意思,不顧身邊蔡婭的白眼,繼續問道:“聽說英王妃和寧王妃的關係很不錯,不知,你可見過寧王妃了?”
在房間中的容溪慢慢睜開微閉的眼睛,看了看才個模糊的身影,她眼睛裏是探究的光,嫣紅的嘴邊是森然的笑意,怎麼……終於轉到自己身上了?
“聽說?”容冰謹的眉頭微微一皺,“不知左夫人是聽何人所說?”
左夫人微微一怔,還沒有回答,便又聽容冰謹說道:“左夫人,寧王妃與英王妃乃是妯娌,她們的關係和睦,想必也是我主吾皇願意樂見的事情,怎麼聽左夫人的意思,像是覺得很稀奇似的?”
容溪嘴角的笑意更深,這位容小姐一針見血,說話爽直,倒是頗對她的胃口,隻是不知道容小姐本就是這樣爽直的性子還是因為嬌生慣養而有的狂傲?
左夫人的臉色微紅,抬手用錦帕掩住尷尬,勉強笑了笑,“是,容小姐所言甚是,是我失言,一時情急之下,說錯了話。”
蔡婭一臉的得意和鄙視,左青蓮垂著眼眸,對這個容小姐,她的心裏也湧起來淡淡的恨意。
“對了,我也聽說今日寧王妃會來,”蔡婭說道:“隻是不知為何,此時還不見人影。”
“寧王妃是什麼身份,自然事情頗多,難不成什麼時候來還要跟你報備一下?”左青蓮忍不住開口譏諷道,她不敢得罪容冰謹,把心中的怨氣都出在了容冰謹的身上。
“是不必向我報備,可你也高級不到哪裏去,”蔡婭鼓著腮幫子說道:“連容小姐都知道,寧王妃和英王妃是妯娌,按說……如果你做得上齊王妃位子的話,跟你也算得上是了,可偏偏你隻是一個侍妾,自然上不了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