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宮中往事(1 / 2)

風聲微微,雲飄淡淡,冷亦修攬了容溪在懷中,語聲輕輕,述說著一段往事。

“那年八月中秋,父皇在宮中設宴,把在京的官員都宣入宮來共同吃席賞月,官員的夫人和嫡出的小姐也可以入宮來,由韋貴妃在後宮招待,而慕容詩便是其中之一。”

容溪微合著眼睛,鼻尖是他身上特有的清冽香氣,他的胸膛微微震動,聲音娓娓道來。

“那天很熱鬧,氣氛也不錯,聽說後宮的小姐們都爭相表現,對了,我記得那一次,你好像生病了,沒有能來……”

冷亦修提到這事兒,容溪才意識到,噢,對了,之前的“容溪”也是容溪的嫡出小姐,按身份應該是有資格去參加的,隻不過,恐怕當時由於她的個性軟弱,而容秋和二夫人又都奸詐強勢,自然會把這個機會留給容秋,所以“容溪”得病,也是情理之中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啊……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容溪聲音含糊的說道:“那種場合嘛--我也不太喜歡,所以有點小毛病,就順勢沒去。”

“嗯,當時比歌詞詩賦,比筆墨書法,比書畫丹青,等等,”冷亦修說著,嘴角泛起一絲略帶了譏誚的笑意,其實那些東西,又能比出什麼來呢?哪裏比得上此刻自己懷中的人,溫暖而真實。

“後來呢?”容溪直覺感到一定有什麼精彩的事情發生,三個女人一台戲,這都一群了,而且是各懷了心思的,哪裏有不精彩的道理?

“後來?”冷亦修沉吟了片刻,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思緒似乎飄得很遠,“其實這其中的細節我也不太清楚,畢竟這是後宮之中的事,這些還是後來聽韋貴妃宮中的人說起,這其中那些貴婦小姐的明爭暗鬥自然是不必說的,好像……是誰打翻了一壺玉梨白,酒液潑到了慕容詩的身上,然後,韋貴妃便讓人帶慕容詩去了她宮殿附近的姣梨小院去換衣服,在那院中出來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就遇到了冷亦維,然後……就聽說由父皇賜婚,兩個人便結為夫婦。”

“噢?”容溪眉梢一挑,抬起頭來看著冷亦修,“竟然有這種事?”

“不錯,”冷亦修點了點頭,看著容溪那晶晶亮的眼睛,他不禁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我在想……或許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裏,”容溪的目光轉向齊王府,夜色籠罩下的王府燈火飄搖,遠遠的望去如同在空中點綴的碎鑽,房屋的屋脊起伏,哪間房屋下的哪個人又懷著怎樣的心事?

在這樣黑而長的沉夜中,獨自輾轉,為將來的自己而煩憂?

這一夜終於過去,容溪清晨剛睜開眼,就看到孝兒快步過來,和往常一樣,伺候她起身洗漱,但容溪還是感覺到了她的不同。

她的眉梢眼角盡是笑意,嘴唇雖然緊緊的抿著,但是仍舊透出喜悅來,她假裝不知,穿好了衣服之後,坐在梳妝台前,孝兒手裏拿著一支通透水潤的玉釵,問道:“小姐,這支釵怎麼樣?”

“嗯……”容溪看著銅鏡中的孝兒,漫不經心的問道:“這支釵上刻的是什麼?”

孝兒手指往前,在容溪的發間比劃了比劃,“這正是花含笑啊,您看,這花雕得多精致。”

“嗯,我看你臉上的笑出來的花比這花更精致。”容溪說道。

孝兒微微怔了怔,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說道:“小姐,您的眼光真是……奴婢本來想著等您吃了早膳再告訴您的,哪成想……被您瞧出來了。”

“出了什麼事?”容溪接過那釵子戴在發間,果然效果非凡。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孝兒吐了吐舌頭,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容溪梳妝完畢,起身隨著孝兒出了房間,慢慢走到廊下,隻見院中站著的冷十六平時石刻一般的臉上此刻也是隱忍著笑意,看到她出來,急忙施了個禮道:“王妃。”

容溪點了點頭,看著冷十六和孝兒古怪的笑意,冷十六又道:“王妃,剛才門上來報,說是有一位小姐來訪,非要見您。”

“噢?”容溪心中暗道,莫非是容冰謹來了?這丫頭來得好早啊,“人呢?在哪裏?”

“剛才您還沒有起,屬下不敢私自做主,讓她先在外麵等候,”冷十六回道。

“那好,讓她進來吧。”容溪道。

冷十六剛要轉身去,孝兒上前道:“我去吧,人家是一個姑娘家,你別再嚇到人家。”

孝兒說完,轉身離去,冷十六的臉上微微一僵,嘴唇抿了抿,強壓下那股笑意,容溪把兩個人奇怪的神色看在眼中,卻沒有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