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容溪看了他一眼說道,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東西們都拿出來組裝好。
她要做一種化學物品,用來做一件重要的事。
“需要一個助手,你們誰來?”容溪把東西組裝好,側首說道。
“我!”李海江、孝兒和新曉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樣吧,你們三個自己解決,隻要一個。”容溪說罷,又自顧忙去了。
那三個人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怎麼商量的,用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決定好,最後由李海江來當助手。
容溪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她回頭對新曉說道:“你的舊衣服,要再多備一件。”
“我這就去拿,”新曉立即轉身跑出去拿了。
容溪把那些東西組裝好,又拿出鑷子一類的東西,準備開始試驗。
掌事嬤嬤此時正奔向寧王府,她坐在馬車裏,雙手緊緊的抱著那隻裝著衣服的盒子,想著韋貴妃所說的話,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
都道韋貴妃如今地位尊崇,雖然不是皇後,但大昭的皇後去世多年,韋貴妃如今的身份也和皇後沒有什麼區別了,可是又有誰知道她這背後的艱辛?
且不說皇帝的寵愛如何,單單是心中的那份孤寂和惶恐以及對未來的迷茫就足以讓一般的瘋狂,覺得難以承受,她曾經多少次見過,韋貴妃深夜醒來,睜開著雙眼,默默的看著床幔上的花紋,一點一點的辯認,一點一點的數。
長夜漫漫,燭影飄搖,照著她形隻影單,她望著銅鏡中自己嬌美的容顏,一點一點的年華老去。
如今……為了將來,連一件自己最心愛的衣服都要送出去,這其中的悲哀與委屈有誰能夠明白?
掌事嬤嬤胡思亂想著,突然覺得馬車一晃,然後車身嚴重的一斜,她的雙手緊緊抱著盒子,頭撞到了車壁上,撞得她頭皮發麻,“幹什麼呢?”她對著車外厲聲說道。
“不好意思,嬤嬤,是馬車的車輪壞了,奴才這就修。”外麵的太監急忙說道。
掌事嬤嬤把盒子放到一邊,抬手揉了揉頭,感覺像是起了一個包,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壓著心中的怒火。
這心裏本來就不太痛快,為韋貴妃痛失這件衣服而煩心,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受了傷,更讓她的心中有一股邪火。
她揉著頭,正要衝出去看看,突然覺得鼻尖處有一股奇異的香氣,她心中疑惑,正要抬頭看,便覺得眼前一花,暈了過去。
馬車頂上天窗被打開,一個人影如靈巧的蛇,無聲的鑽了進來,他蒙著臉,隻露出一雙寒光四射的眼睛,他在馬車內掃視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那隻放著錦服的木盒子上。
他拿過盒子,把蓋子打開,眼睛不由得眯了眯,閃過一絲陰冷的笑意,他把衣服展開,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紙包和一個小瓶子,把紙包裏的淡粉色粉末放在衣服的衣角和袖口,又把小瓶子裏的無色透明液體輕輕的倒在領口、腰間,最後,又把衣服疊起,放好。
這一切都快而無聲的完成,外麵修馬車的聲音還在繼續,他微微笑了笑,把盒子放回原位,拿出另一個瓶子在掌事嬤嬤的鼻尖下晃了晃,身子一縱,便又躍了出去。
馬車正好停在一棵大樹下,上麵的樹枝晃動,樹影搖搖,下麵的兩個太監正在忙著修車,根本沒有人看到這一幕。
掌事嬤嬤悠悠醒來,她摸了摸自己的頭,覺得頭痛似乎厲害了些,晃了晃,慌忙又看了看那放著衣服的盒子,抱起來捧在手中,打開看了看,衣服完好無損,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著自己可能是被撞得太厲害,不知不覺竟然暈了。
她正想要問一問,隻聽外麵的太監說道:“嬤嬤,馬車修好了,要出發了。”
“行了,快點吧。”掌事嬤嬤抬起的手又縮了回去,對著外麵說道。
馬車繼續向前行駛,馬兒蹄子翻飛,飛快的向著寧王府而去。
李海江的眼睛發亮,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容溪做實驗,那些草藥汁被容溪倒入那些奇怪的“試管”中,又放在那個造型怪異的爐子上加熱,顏色和味道居然都發生了變化,一切就像是看變戲法一樣神奇。
他在心中打定了主意,等到忙完了這一段,一定要讓容溪給自己講解一下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