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狗皮膏藥(2 / 2)

她頓了頓,眼睛慢慢的轉向容秋,看著容秋的臉色一寸一寸的變白,她的笑容也一點一點的冷卻,“如今被那齊王丟出了府不說,還曾經被那些下賤的侍衛弄髒了身子,這以後……可怎麼好?”

嘩!

大殿內一時間安靜得如同一潭死水,隨即便又如冷水入了熱油鍋,前後巨大的反差讓那些人的目光中都像是帶了刀,向著容秋的臉上刺了過去。

容秋的臉色變了幾變,像是五顏六色的調色板,她的雙手緊握,二夫人急忙上前說道:“英王妃,我容家不曾得罪於你,何故如此說話來汙我女兒的名聲?”

“噢?”英王妃的一聲冷笑,“是不是汙蔑,二夫人心中有數。”

“你……”

容溪眼見著越來越不好,英王妃也是為了自己出頭才招惹上這母女倆的,這母女二人簡直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旦沾上,抖都抖不下來,真是讓人煩得很。

“行了,二夫人,”容溪接過話頭來說道:“相安無事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一定要扯出一些事來才甘心?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場合,還有三位娘娘在這裏,不知道收斂一些嗎?”

二夫人不甘的閉上了嘴,心中卻明白,容溪說得有理,今天的場合的確不適合於“尋仇”,且不說上麵還有三位娘娘,就單憑容溪今日在這宴會中的地位也不太合適。

她正欲拉著容秋退下,哪裏知道容秋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容溪的話一樣,她的眼睛微紅,緊緊的盯著容溪,一字一句的說道:“姐姐,你還沒有回答妹妹的話呢,這一胎……到底有沒有讓大夫看過?”

容溪看著她的目光,森冷而陰厲,再聽她的話中似乎另有一層玄機,她往後靠了靠身子,淡淡的說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哪裏有什麼意思?”容秋冷冷的一笑,那笑容在蒼白的臉上有些詭異,烏黑的眉挑起銳利的角,“不過就是好奇罷了,你這胎,到底是男是女……還是……一個怪胎?”

她最後幾個字說得輕輕,卻像巨石入水麵,激起無數的水花,濺入眾人的心底,都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激淩。

謙妃的手指一顫,茶杯裏的冷茶晃了出來,潑在她的手背上,她突然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從心底蕩起。

韋貴妃的眉梢一挑,一拍桌子說道:“容秋!你在那裏胡說些什麼?”

二夫人也嚇了一跳,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心中暗自發急,不停的埋怨,就算是心中恨極了容溪,這種話……也不好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啊。

她急忙扯了容秋的袖子說道:“別混說,今日且忍耐些!”

她說罷,又對著韋貴妃說道:“娘娘見諒,小女這兩日精神有些恍惚,說話也是無心的……”

“精神恍惚?”韋貴妃冷冷的一笑,抬手撫了撫下巴,尖銳的護甲閃著冷光,“是嗎?是不是和左家小姐一樣?”

她所說的“左家小姐”當然是指的左青蓮,二夫人不由得一個激潛,左家母女的下場她早就聽說了,而且還聽說左副將也在邊關自裁,這其中的玄機如一隻隱秘的手,帶著血腥氣息。

她心中起急,正要開口說話,容秋搶了先說道:“啟稟娘娘,容秋沒有精神恍惚,也沒有胡說,至於這其中的緣由,想必娘娘和諸位夫人都還不知道,如果你們知道了,想必也就不會以為容秋是在胡說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目光再次慢慢的對準了容溪,放慢了語速繼續說道:“到時候,大家隻會覺得,這一切的因果皆是報應,報應那些做了太多錯事虧心事的人,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自古就是真理。”

她一字一句,帶著浸了血,森冷的從塗著口脂的嘴中溢出,她的一雙眼睛裏似乎冷卻著詭異的光,容溪並不怕她,卻總是覺得今天的容秋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那雙眼睛裏除了恨意,還有一種雀躍,一種……握住了某種重要把柄的按捺不住的雀躍。

容溪微微眯了眯眼睛,她讓自己的心慢慢沉寂,與容秋鬥了這許多次以來,她哪次也沒有輸過,這次也不會例外,她不能被容秋的神色所驚,反而自亂了陣腳。

容溪想罷,淡淡的一笑,“容秋,休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今日你若說不出所以然來,你說出的每個字,本王妃都會給你換成一記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