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千辛萬苦,新的班級終於組建起來了,幾家歡樂幾家愁。為了表彰有毅力和實力堅持到最後的學生,學校將甲班25名學生的名單用特大號字寫在紅紙上,張貼到學校最醒目的主教學樓前的展板上,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熬到最後的都是英雄,他們絕對有資格享受如此殊榮!人們蜂擁的圍攏過來,對每一個名字都很有興致,滿眼都是豔羨的目光。一霎那間,王瑜琦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那張紅紙仿佛就是古代放出的狀元榜。王瑜琦聽到人群中傳出林宇的名字,心想賀婭涵終於如願以償了。賀婭涵拉著王瑜琦擠進重圍,看到林宇的名字排在第二位,她興奮的一蹦三尺高,尖呼一聲,一把抱住王瑜琦,和她緊緊相擁。
王瑜琦轉首看了一眼,葉清軒的名字被理所當然的排在第一位。她又犀利的掃視了一眼幾欲瘋狂的人群,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葉清軒,這就是你的所作所為嗎?”
葉清軒來學校報到的時間已經屈指可數,聽說甲班的同學特地在消息欄處弄了個倒計時,搞得跟迎奧運似的。看著阿拉伯數字一天天減小,同學們各個興奮的跟重症甲亢一樣。
王瑜琦真搞不懂,人們根本就不了解葉清軒,為什麼隻憑那些隻言片語就為他瘋狂?
等待是一種煎熬,同學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這一天了。
早上,賀婭涵一麵對鏡貼著假睫毛,一麵同王瑜琦說:“一會兒是葉清軒的歡迎儀式,場麵肯定壯觀,咱們一塊兒去看看?”
王瑜琦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課程表,今天明明有課嘛!於是說:“上午還有課呢。”
賀婭涵無所謂的說:“翹兩節課也沒什麼,況且今天的課是那剛畢業的小老師的。”
“欺負人家好脾氣是不是?要是我是老師,今天誰要是缺席,期末考試就別想及格!”
賀婭涵尷尬的笑笑說:“什麼欺負人。我隻是覺得她跟咱們年紀相仿,一定會體諒咱們的。”
“這是什麼歪理,有什麼好體諒的?”
“你去不去!”賀婭涵覺得王瑜琦太沒勁兒,不耐煩的問。
“不去。”王瑜琦幹脆的說。
“你不去我去,我順便叫著林宇一塊兒去。葉清軒初來學校肯定不太熟悉,他們以後就是同班同學了,彼此照應也是應該的。”一想到林宇,賀婭涵心裏就美滋滋的。
王瑜琦翻著白眼兒,將賀婭涵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最後搖頭歎道:“林宇怎麼就這麼好脾氣,對你這個見異思遷的女人也容忍的了。前些日子追捧韋伊梵,如今又換作葉清軒了。”
賀婭涵不以為然的說:“比我見異思遷的女人多得是,比你尼姑的人就少之又少了。我們家林宇就這麼好脾氣,有本事自己找一個去。”
賀婭涵趾高氣揚的神氣勁兒讓王瑜琦一時語塞,脹得滿臉通紅。待她終於透過氣來,指著賀婭涵的鼻子罵道:“賀婭涵,你等著!林宇算什麼東西,看我找一個比他強上一百倍的男的來氣死你!”
誰知賀婭涵對王瑜琦的憤怒視若無睹,抓起手包,在王瑜琦麵前晃了晃,不屑的說:“你這話我都聽得耳朵起繭了,怎麼光說不練啊,有本事就找去,讓姐姐我也見識見識。別說比林宇強上一百倍的,隻要他是個男的就行,我等著你!”說完花枝招展的扭出了宿舍。關上宿舍門,賀婭涵逃命似的一口氣跑到樓下,靠在牆壁上粗聲喘著氣。她再也忍不住了,叉著腰哈哈大笑起來,腦海中浮現出王瑜琦憤怒可愛的小臉。
隱隱聽到王瑜琦在樓上咆哮的聲音,賀婭涵笑著自言自語說:“瑜琦,你可別怪我,我也是為了你好。不刺激刺激你,你怎麼會主動出擊呢。”
賀婭涵走後,王瑜琦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頹然躺在床上,她隨手拿起鏡子,注視著鏡子裏的自己,意識開始恍惚起來。曾聽母親說自己的眉毛眼睛都像極了那個人,尤其是不經意間蹙起的眉角。唉,世間萬物真是奇妙,從一個細胞開始,人降生了,哭了,笑了,懵懂了,成熟了,之後便有了愛恨情仇。於自己而言,那個最初的原始隻是錯誤的邂逅,錯誤的開端注定錯誤的結束。自己很羨慕賀婭涵,一個爽朗、幹練、無憂無慮、朝氣蓬勃的女孩子,更羨慕她的家庭,疼她的爸爸,愛她的媽媽,現在更兼有一個對她嗬護備至的男朋友。很想和她在一起,沾染一些她青春的活力,可是壓抑太久的她竟然忘卻如何自我放逐。如同禁錮在樊籠裏太久的鳥兒,即使打開牢籠,也不會飛出籠外。不是它不想,而是已經忘卻了如何去飛。
不知為何王瑜琦想到了韋伊梵,那張始終帶著親和力微笑的麵孔,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在恨著自己?韋伊梵應該夠資格和林宇比了吧,但自己卻沒有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