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相同的血液(2 / 2)

服務生走後,兩個人靜靜地坐著。王瑜琦手支著頭,眼睛一直盯著綴著花的桌布,而葉清軒卻一直打量著王瑜琦。

王瑜琦目光沒有離開桌布,卻開口問道:“你看我幹什麼?”

葉清軒沒有回答,又問了她一個問題:“你好像很不喜歡我?”

王瑜琦同樣沒有回答,而是說:“你為什麼要來裕興?全世界的名牌大學任你挑選,你為什麼偏偏選中裕興?”

葉清軒歎了口氣說:“看來你不希望我來裕興。你是恨我還是恨他?”

王瑜琦這才猛然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一字字說:“跟他有關的一切我都恨!”

看到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葉清軒也被震撼了,他皺了皺眉頭,思索片刻說:“那你恨不恨你自己?”

王瑜琦突然笑了,但笑容裏是說不盡的苦楚,她說:“我最恨的人除了他就是我自己!”

葉清軒的臉上閃過一絲隱憂,他輕聲說:“你這又是何必呢。”

王瑜琦不語。是啊,她又是何必呢,仇恨就像是深埋在心中的一把劍,隻刺傷了自己,卻傷不到那個可恨之人分毫。從來沒有誰像葉清軒這樣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過這樣的話,而有些話就最說破,一旦說破,便會情難自抑,二十年來的委屈洶湧而來,王瑜琦悄然落淚。

葉清軒繼續說:“我比你大一年零兩個月,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身體裏起碼有一半的血液是相同的……”

王瑜琦淚眼婆娑但卻仍舊笑著說:“你是來諷刺我的嗎?因為我母親的恬不知恥才生下了我這個孽種?”

“你就這麼在乎世俗的眼光?”葉清軒嚴肅的說。

“我在乎!”王瑜琦低吼一聲,“因為我就生活在世俗裏。你現在當然可以說些清高的話,因為受傷的人不是你!”

葉清軒笑了,在聽到別人訴說她最淒楚的身世時,他非但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悲憫之情,反而隻會嘲笑。這個笑容在他揭開王瑜琦內心深處的傷疤後又很好的在上麵撒了一把鹽。

王瑜琦的心在滴血,但惱怒又使疼痛緩和了,她恨聲說:“我就這麼讓你覺得可笑?”

葉清軒無動於衷的依然笑著,他並不怕她凶狠的表情,他說:“我是在笑你的愚。現在不是我自命清高而是你在自命清高。你除了痛恨你的出身還能幹什麼?哦,差點兒忘了,你還會端盤子洗碗。隻有幹這種低下的活兒,出賣廉價勞動力你才覺得你活的有尊嚴是不是?”

王瑜琦被他徹底激怒了,她說:“這隻是暫時的,等我畢業之後就會找到合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