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忌妒了還嘴硬。”對她的回答雖然有些失望,不過即墨軒倒並沒有生氣,反而更加得意了,“當時我隻以為夢中的她一定是我曾經深愛的女人,就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的麵前,所以我努力賺錢,希望自己有能力給她最好的一切。”
當年他重傷闖了一回鬼門關醒過來的時候,腦子裏一片空白,感覺自己就象被這個世界遺棄了一樣讓他絕望。
好在每天晚上夢裏都有一個女孩陪伴著他,雖然隻是一個背影,她一直都沒有轉過身來。
可是那個迷一樣的背影,還是成了他那些沒有記憶日子裏唯一的精神支柱。
後來他的記憶終於恢複了一些,能想起在當兵那幾年經曆過的大部分事情了。
本以為很快就能恢複所有的記憶。
可惜的是,一直到現在,他都沒能想起自己當兵之前到底有過哪些經曆。
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就象被偷走了一半似的,殘缺不全。
不過,他覺得夢中的那個女孩一定是他當兵之前記憶的一部分。
他甚至以為那個女孩即便不是他的妻子,也一定是他當年深愛過的女人。
可是他的檔案裏分明寫著自己未婚的,這讓更加迷惑。
周圍的熟人也說,他沒有結過婚,在部隊的幾年也從來沒有聽到他提到過當兵之前有交過女朋友。
可他本人還是固執地認為,夢中的那個女孩一定跟他有著某種親密的關係。
因為他的檔案中寫著自己是孤兒,不可能是姐妹的關係,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曾經的戀人。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她,即便不能跟她在一起,也要通過她找回自己前十八年的記憶。
聽了即墨軒的話,恬心隻覺得特別不是滋味。
曾幾何時,這個男人也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心兒,等軒哥哥將來賺了錢,一定會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你的麵前供你享用。”
如今,她從他的口中又聽到了同樣的話,可惜這話卻不是對她說的,而是他的夢中情人。
她的心底不由地又湧起一股莫名的傷感,隻覺得八年的時間已經是滄海桑田,特是人非。
她忍不住又問,“可是你現在都準備變卦了,不怕她將來知道之後傷心嗎?”
即墨軒抬起頭來眸光透過玻璃,將目光放遠,“我已經用了三年的時間在尋找她,最近又把我的個人信息毫無保留地對外界公布了,為的就是讓她知道我的存在,如果她真實存在也足夠愛我的話,應該會盡快來找我的,如果還是遲遲不出現,隻能說明世界上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或者即便有,她也已經不再愛我,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聽到他這番話,恬心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哀。
其實她隱隱感覺這男人夢中的那個女孩極有可能就是八年前的自己在他腦海中留下的印記,雖然知道自己跟他已經不太可能再象八年前那樣心無掛礙地在一起了。
可是如果他在失憶的情況下潛意識中還有自己的影子,這對於她來說,不啻為殘酷現實給她的一絲慰籍。
可是如今,他卻打算放棄夢中的那個她了,雖然可能是為了現實中的她,自己似乎什麼也沒有失去。
可她還是高興不起來,隻能在心中無奈地感歎,原來所謂的愛情不過如此,再長情的守候也抵不過現實生活中活生生的誘惑。
如果那回翻牆進去偷藥的人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女人,他是不是也會為了那個女人放棄這麼多年來的堅守,而改選另一個女人呢?
想到這,恬心突然又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也太貪心了。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試探著問,“萬一你夢中的女孩確實存在,隻是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怕你生她的氣不敢出來見你呢?”
然而即墨軒一聽,卻搖頭道,“不可能,雖然我沒見過她的臉,可是從她的背影我就能感受到,她一定是一個非常善良可愛的女孩,不可能做出傷害我的事,而且我一個大男人,是她那樣一個弱女子可以傷害得了的嗎?”
恬心卻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有些時候一個人做出某些傷害別人的事時往往是身不由已的,跟她善良還是邪惡沒有關係,雖然她明明知道這麼做會傷害到你,可是她卻不得不做。”
說到這,她甚至有種甘脆直接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請求他原諒自己當年的不得已的衝動。
可是沒等她把話說出口,即墨軒卻已經強勢打斷她的話,“閉嘴,不許把她想得那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