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恬心給嚇得失聲叫了起來,“即墨軒,你瘋了嗎?幹嘛這麼自虐?”
其實,恬心本來是想問到底是誰惹他生氣了,是不是他的夢中情人。
她記得八年前,這個男人也喜歡練拳擊的,當時他沒有錢買這麼專業的沙袋,隻能自己找一個大麻袋裝上沙子掛在一棵大樹上,平時隻要有空就會去練。
而每次她惹他生氣的時候,他也會去打沙袋出氣,從來舍不得衝她發脾氣。
不過那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自從這次意外重逢之後,她發覺這男人隻要生氣就會虐她出氣。
在她看來,現在唯一可能讓這家夥這麼自虐的,隻有他剛剛找到的夢中情人了。
然而,一聽她到她的話,即墨軒猛地回過頭來,再次衝她怒吼,“我叫你滾,沒聽到我的話嗎?”
恬心看到他一張英俊的臉此時蒼白得嚇人,腦門上的青筋也一根根突起,而那一對原本烏黑澄亮的眸子卻已然變得惺紅。
感覺他整個人象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困住了,看上去就象一頭困獸,已經不在理智狀態,凶猛得令人心驚膽寒。
看到他這個樣子,恬心其實很害怕,很想轉身逃走,生怕他一怒之下真會把她當沙袋一拳砸扁。
可是同時,她仿佛在他那滿是怒意的眸底看到了他極力隱藏著的一絲的痛苦,他這樣子真的象一頭受了傷的驕傲雄獅,即便滿身的傷痕也不肯放下他那百獸之王的強大氣勢。
此時,恬心感覺自己心底的某個地方突然象被針紮了一樣,隱隱作疼。
這種眼神在八年前他跟自己撂下那句狠話憤然離開的時候是那麼的相似。
驕傲如他,無論什麼時候都不願意讓女人看到他心底其實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痛苦吧?
恬心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稍稍鎮定一下才又道,“即墨軒,你到底怎麼啦?有什麼不為難的事你可以說出來,別這樣折磨自己。”
可是她話音未落,即墨軒卻再次將自己的頭重重地撞向那個沉重的沙袋,真的象瘋了一樣。
此時恬心已經顧不得害怕了,衝上去一把抱住男人那精壯的腰,“別這樣,你會把自己頭撞破,變成傻子的。”
雖然八年後的他跟當年比起來已經象個十足的瘋子,可是跟傻子比起來,還是瘋子更容易接受一些。
即墨軒本來已經作勢要再用頭去撞那個大少袋的,不料被恬心那麼一抱,他整個人便僵在那裏。
不過依舊大口喘著粗氣,象一頭迷失了方向的猛獸,不停地低吼,“給我滾,都給我滾得遠遠的,不要靠近我。”
“即墨軒,你別這樣好不好?”恬心突然心頭一酸,將自己的臉貼在男人那滿汗水的背上,忍不住哽咽起來,“你這樣讓我很害怕。”
她寧願他象平時那樣蠻不講理地虐她,也不想看著他現在這麼瘋狂自虐。
她明顯感覺到這男人此時並不在正常狀態,他好象都認不出她是誰了,難道他真的變成傻子了?
幾秒鍾之後,即墨軒象是突然感覺到恬心存在似的,將他一隻粗糲的大手撫向恬心那光滑細膩的手背。
當他的大手跟她的手背接觸的那一刹那,他的動作又是一頓。
半晌才低頭看了一眼女孩緊緊扣在自己腰間那如藕般的皓腕,突然象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將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緊緊握在自己的手心,然後轉過身來重重將恬心緊緊抱進懷裏,卻怒視著她,“你還知道回來?”
恬心感覺自己的的身子快要被他捏碎了。
“我我我,你要是不想我回來,我這就走。”分明是他自己不想理她了,沒想到這家夥居然用這種口氣質問自己,那一瞬間,她再也控製不住滿腔的怨氣。
不過她突然又覺得這家夥這麼問分明是怪她回來得遲了?
於是她又大聲為自己辯解,“我有回去,是你自己不理我,你都不要我,也找到你的夢中情人了,我還回來做什麼?”
“還敢嘴硬!”看著懷裏的女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即墨軒氣得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一張滿是汗水的英俊的臉直逼到她的眼前,“我不理你,你不會來找我嗎?”
話音未落,某人便猛地將她壓倒在旁邊的一張氣墊上,伸手三兩下就把她身上的衣服給撕成碎片,沒等恬心反應過來就直接攻城掠地。
恬心哪想得到自己好心來關心他,這家夥居然恩將仇報搞突然襲擊。
可是他就算想要,也沒必要猴急得在這健身房裏做這種事吧,萬一薑洪濤他們進來看到可怎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