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心沒想到他居然用驅離兩個字,好象她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外來入侵者。
本想跟他對抗到底,可是回一想人家說得似乎也沒錯。
他不過是奉即墨軒之命來帶她走,如果沒有老板的命令,即便他再不喜歡自己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羞辱她。
即然這樣,自己就算真賴在這裏不走又有什麼用?
也許永遠都等不到那個男人來接自己回去了。
“走吧。”想通之後,恬心也覺得沒有什麼可糾結的了,上樓拿了自己的包領頭就向門口走去。
亨利剛才看到她一下樓就跟楊睿帆吵起來,因為聽不懂他們說的話隻能站在一旁幹著急。
此時看到恬心往外走,立即住她,“恬心小姐,你還沒有吃東西呢。”
“我不吃了亨利大叔。”恬心回過頭來強裝笑臉對那個好心的獨臂大叔說,“我不餓,回去再吃。”
亨利卻不聽,“你等等,我給你拿些點心去。”
說完轉身回去用一個盒子裝了一盒子的曲奇餅幹一路追出來塞到恬心手裏,“這是你最愛吃的,拿去路上吃。”
恬心拿著那盒餅幹,鼻子莫名地一酸,眼圈瞬間就紅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不讓眼淚流下來,再次強行擠出笑容,“謝謝你亨利大叔。”
亨利笑得一臉憨厚,“下回你再跟先生來的時候我會讓他們給你魚糕,保證你愛吃。”
恬心隻是笑著衝她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
她知道這不過是亨利安慰她的話,依目前的情形來看,自己這輩子估計再也不會到這裏來了。
下回即墨軒帶來的估計會是昨天在電話裏說想他的那個女人。
上了船之後,恬心也並沒有吃那盒餅幹,隻坐在夾板一把遮陽傘下的一張椅子上看著海麵發呆。
楊睿帆就坐在她的不遠處,時不是看她一眼。
恬心起初她還感覺他就象看守犯人似的,心情很不爽。
不過想想又覺得再怎麼不爽也沒用,不如想辦法跟他打聽一下即墨軒跟那個女人的關係。
她回頭看了楊睿帆一眼,“即墨軒為什麼自己不能來?”
楊睿帆也看她一眼,表無表情,“我已經說過了,他很忙,來不了。”
恬心又追問,“忙什麼?”
楊睿帆淡然道,“當然是忙公事。”
恬心知道他不會主動告訴自己實情的,隻得直接了當地問,“可他昨天是接了一個女人的電話才匆匆離開的,那個女人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老板的私事,我無可奉告。”楊睿帆又回過頭來看她一眼,“我還是那句話,離他遠一點,否則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恬心終於默然,要說之前對即墨軒還抱著一絲幻想,希望他心底依舊隻有她一個人,那麼此時幻想已經徹底破滅了。
這樣的結果雖然讓她難受,可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她知道如今自己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被他寵之入骨的心兒寶貝了。
即然這樣,與其死皮賴臉地留在他身邊,還不如默默離開,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你放心,我不會賴著他不放的。”恬心打開自己的包,從裏麵拿出那天即墨軒放進去的那本房產證和那部特製的手機,“麻煩你把這兩樣東西交還給他。”
楊睿帆顯然沒有料到她突然就如此爽快地決定離開了,看了眼她手上的房產證和手機,卻並沒有伸手來接,“他給你的東西不可能收回去,你可以帶走。”
“我母親的藥是因為我實在沒辦法了才接受的,除此之外我不會接受任何施舍。”恬心把手機和房產證往楊睿帆懷裏一扔,起身回到船艙裏。
楊睿帆拿著那本房產證和那部手機,看著她那嬌小的倩影消失在艙門內,眼神慢慢變得複雜,神情若有所思。
他倒真沒想到恬心居然會把即墨軒送給她的值錢東西都還回來,這可是上億的資產啊,她居然說不要就不要了,這袢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這都是是他需要考慮的,他不過是來執行老板交給自己的任務罷了。
幾個小時之後,郵艇終於回到江城的一個碼頭。
下了船,楊睿帆本想開車送恬心回去的,可是被她斷然拒絕,“不必麻煩楊律師了,我自己坐公交車回去非常方便。”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向附近的公交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