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恬心已經剛才那慘烈的戰鬥嚇壞了,縮在一旁的牆腳,根本不敢近前。
直到即墨軒走到她跟前對她說,“現在沒事了,我們走吧。”她才回過神來。
不過沒走多遠那個叫楊睿帆的男孩自己就無行離開了,由即墨軒一個人一路送她到母親擺攤的地方。
即墨軒剛想轉身離開,恬心卻叫住了他,“你行別走,我讓我媽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因為她從昨天和今天對方那幾個小流氓罵罵咧咧的話中已經知道,這個為了幫自己被人打傷的男孩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獨,所以都罵他是有人生沒人養的野種。
即然是孤獨,那麼回去肯定沒有人幫他處理傷口了,所以她才讓他留下。
看到女兒帶回來個鼻青臉腫的小男孩,母親蘇秀芬給嚇了一跳,以為女兒跟哪個壞孩子混在一起了呢。
不過聽到恬心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她簡直感動壞了,慌忙收了攤帶著他們兩個回家,去買了藥水來幫即墨軒處理了傷口,又做了好吃的給他吃。
知道他是孤獨之後,又讓他每天放學了就到這裏來吃飯。
即墨軒倒也不客氣,從那以後,每天上下學都跟恬心一起,送她到家之後,又一起做作業,然後吃過蘇秀芬做的飯之後才回去。
平時做完作業就跟恬心一起到蘇秀芬的小攤上幫她叫賣,以前別人看到單身女人帶著個女孩都欺負她。
自從即墨軒來了之後,誰如果敢欺負她們母女兩他就會狠狠地收拾他們,直到對方再也不敢欺負人為止。
從那以後,即墨軒儼然就是他們一家人了,蘇秀芬也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
而恬心原本對他的那份懼意早就煙消雲散,整天軒哥哥長軒哥哥短地圍著他轉,就象個小跟屁蟲。
而即墨軒對他的寵愛早就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連蘇秀芬都看不下去,說他別什麼都由著她,會把她貫壞的。
隻是即墨軒雖然出去的時候象個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什麼話都敢說,什麼壞事都敢做。
唯獨對恬心就是狠不下心來,隻要她說的話,無論多麼無理取鬧,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滿足她。
一直到即墨軒十八歲生日那天,發生了那次奇怪的槍擊案之後,他才憤然離開城。
恬心坐在那裏一個人自說自話地說完那些陳年舊事之後,即墨軒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隻是一隻手緊緊地把握住她的小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恬心有些無奈,感覺自己這麼自說自話簡直就是在做無用功,看來必須想辦法刺激他一下才行。
“即墨軒,你說過要一輩子對我一個人好的,可是我懷疑這次的事故是你哪個情人的男人吃醋了才想致你於死地。”沉吟了一會兒之後,恬心才又開口,“所以你不能再這麼不聲不響裝聾作啞了,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到底是哪個女人的男人把你害成這樣的,你心裏到底有幾個女人?”
他話音剛落,即墨軒突然急促地咳嗽起來。
恬心吃了一驚,慌忙站了起來,“即墨軒,你能聽見我說話了?”她覺得他一定是聽到她的話之後,一著急想說話才咳嗽的。
然而,咳了幾聲之後,即墨軒卻並沒有說出任何一個字。
看他的眼睛,依舊是偶爾轉動一下,並不象是能看見的樣子。
恬心隻覺得滿心失望,看來自己要想讓他徹底恢複還真得花更多的力氣才行。
晚上薑洪濤來接她班的時候,恬心交待他,“你多跟他說說你們當年在部隊的事吧,也許他聽到之後就能有反應了。”
薑洪濤點頭,“好,我知道。”
隻是,第二天恬心起來接薑洪濤班的時候,即墨軒還是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不過他身上和頭上的傷口倒是愈合得很快,一周這後,纏在外麵的繃帶都拆掉了,隻是聽覺視覺和語言功能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恬心沒著了,她能做的隻能繼續坐在他的床前,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有時候她甚至在想,如果他一直這麼不能說也不能看,顧傾辰是不是就會放過他,那麼自己就可以不用離開他了?
可是當她把自己這一想法跟楊中全說的時候,對方卻並不同意,還說隻要她還留在即墨軒的身邊,對方隻有他於死地才能罷休。
還讓她盡快離開,否等即墨軒醒來就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