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一名大胡子捕頭帶著幾名捕快到了,那捕頭一看到坐在旁邊的張嘯就成了苦瓜臉“哎呀,張爺,您就不能換個地兒殺人麼?怎麼每次都在中州城行凶啊?”
王捕頭也是這的老捕頭了,回想起來張嘯這幫瘟神才來這時,那還真叫黑白兩道通吃,十幾天就蕩平了這最厲害的土匪,連著幾年官軍來剿幾次就敗幾次,據說這幫家夥曾經是遼東總兵賀世賢的帳下精銳“神火營”被打散後的殘部,沈陽淪陷時竟然殺開條血路來到這玉屏山上做起了土匪。
所幸他們紀律嚴明還深知不吃窩邊草的道理,不但不擾民,還逼走了幾個貪贓枉法的知縣,人殺了不少可卻從來不殺好人,搶了不少惡霸的土地分給窮人,還到別的州縣買來耕牛分給大家耕作。
說來也怪,自從這夥人來了後,中州每年的稅能收齊,治安也一天比一天好,久而久之現在連官府也懶得管這小縣了。現在每想到中州越來越興旺居然是靠的一群土匪,王捕頭就搖頭歎氣。哎,世道變咯,百姓們都喜歡這群土匪,年輕人更是以上玉屏山當匪為榮,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張嘯卻扔過一塊銀錠子給王捕頭“知道你哥是棺材店的,這不給您攬生意嘛。”說完哈哈大笑,帶著手下走了出去。
鳳兒本已跟了出去卻又退了回來“哎,王捕頭!買棺材剩下的錢不準私吞哦,老大說下次我進城時你給我就行了。”
“哎喲喲,我的小姑奶奶,這還能剩多少啊?”王捕頭又擺出了他那招牌式的苦瓜臉。
鳳兒也學著做出了王捕頭的苦瓜臉“哎喲喲,我的王捕頭,不管剩多少反正得交給我!這是老大說的,到時候……哼哼,可別怪我。”說完轉頭便走,不想卻撞到了一個人的胸口上“我草!你他媽的走路不長眼睛啊?”鳳兒剛卷起袖子準備修理這不長眼的家夥,臉卻紅了起來“張……張大哥~”
原來這人正是張嘯。“哎呀?是誰不長眼睛啊?”張嘯壞笑著問鳳兒“是誰告訴你說剩的錢要交給你啊?”。不等鳳兒反映過來,張嘯一把就抄起了鳳兒的辮子
“快走吧!”
“哎呀,哎呀,張大哥,老娘錯啦,疼疼,快放手啦。”
張嘯把鳳兒拉到門口還不忘回頭給王捕頭打聲招呼“王捕頭,剩的錢拿去請弟兄們喝酒!”
“老娘錯啦,老娘都認錯了,你還想雜的?快放手!”
“啥?我給你說多少遍了,不準自稱老娘,一天嘴比糞坑還臭,以後怎麼嫁得出去啊?”
“好好好,我錯啦~~~~~”鳳兒哭喪著臉大叫道。
王捕頭笑著看著他倆拉拉扯扯的走遠,笑著掂了掂手中的銀子,他發現他也越來越喜歡這群土匪了。
雲霧飄渺的玉屏山的主峰隻有一半,就像誰用斧把大石山劈去了半邊,那剖麵平直有如刀切,玉屏山因此得名。樹林層層疊疊,風景優美如畫。張嘯等人騎馬緩行在山間小道,剛到山腰卻見前麵一名痞子打扮的人攔在了一名身著白衫的中年人麵前舞刀弄拳的說著什麼。
剛走近一點就聽到那袒胸露腹的漢子一邊舞著大刀一邊叫道:“你這家夥要錢還是要命?要命就把包留下!”
張嘯聽到這眉頭一皺,向旁邊的小鐵問道:“他是哪個營的?”
別人上山為匪都是為了圖個逍遙自在,而張嘯雖然落草為寇,可是山規定得極嚴。自己所定的眾多山規中,是有不允許搶奪單身路人這一條的。
“不認識。”小鐵看了看,卻發現那漢子十分麵生,似乎不是玉屏山的。
鳳兒笑道:“問問不就知道了?”說完策馬上前對那胖子叫道“喂,你是哪個營的?難道不知道山規中有單身路人不搶這一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