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基塔所見的那支明軍的黑甲輕騎正是張嘯的飛豹營。清軍的射騎本就是從前線撤回,正在重整陣型時突然遭遇了這支快速迂回到了後方的明軍輕騎,本就是意料之外,倉促應戰時根本沒有組織起有力的進攻或者防禦,轉眼就被衝得七零八落。
張嘯已經連斬了數位清軍射騎將領,而飛豹營的戰士們昨夜才剛剛擊敗了清軍,戰意十分高昂,均是跟著張嘯奮勇殺敵,有的士卒竟然身中數刀數箭仍然奮力搏殺,清軍射騎哪裏抵擋得住,終於全盤崩潰,被追趕得往陣內逃去。
張嘯又下令一邊追趕著射騎,一邊射箭壓製前方步兵方陣,本已做好準備的後陣步兵方陣中的清軍被大量箭雨射死射傷,又被友軍那慌不擇路的射騎衝入陣中,不少士卒被戰馬衝撞,防線開始漸漸混亂。
張嘯抓住機會,領著騎兵也殺入了後陣步兵方陣中,專挑正在組織士卒的軍官殺,要麼衝去斬下首級,要麼就遠遠的一箭射之。鳳兒和小鐵則是護住張嘯左右,所過之處衣甲鮮血齊飛,清軍哀號慘叫不斷。
清軍陣型已經被打亂,毫無組織,加之清軍許久沒有遭遇如此凶悍的敵人,突然感覺適應不過來一樣,被殺的毫無還手之力。一條條由黑甲騎兵組成的黑色線條慢慢的侵入了那藍色的的步兵方陣,遠遠望去就好像一片蔚藍的大海中出現了無數黑色的裂痕。這裂痕越來越多,後陣的步兵方陣也開始有了崩潰的危險。一旦後陣失守,下一個受到大軍衝擊的就是中軍大陣了!
葉基塔看到大勢已去,急忙領著親兵衝回陣內,衝到了中軍。
“巴西克,後麵迂回了一支明軍騎兵,後陣抵擋不住了。我去調動兩翼殘存輕騎去抵擋一陣,快鳴金撤退,否則我正藍旗全都會葬送在此!”葉基塔剛到中軍就一躍下馬,對著巴西克大聲叫道。
“撤退?撤退個毛!旗主大人還在前方交戰,我們往哪退?一旦撤退,前陣就成了後陣,你這家夥難道想要旗主大人給我們斷後麼?”巴西克兩眼一瞪,十分不滿。後麵有點小打小鬧怕什麼?隻要中軍穩住陣腳,給莽古爾泰抵擋住後方的衝擊,莽古爾泰就一定能打敗前麵的鐵騎。既然旗主大人放心的把後背交給了我,我自當拚死護住旗主大人的後背!
“現在哪管得了這麼多?!旗主大人身邊全是騎兵,撤退時定能全身而退。我屬下的騎兵數量已經不多了,我去組織起來阻擋敵人,給你們爭取一些時間,你率軍往後突圍,也好給旗主大人製造一個安全的撤退通道啊!”葉基塔知道巴西克腦袋不太好使,縱使情況緊急,也十分耐心的盡量給巴西克解釋著。
“不行!我正藍旗乃八旗第一戰旗,如若撤退,旗主大人以後怎麼在其他旗主麵前抬頭?現在明軍三麵攻勢受阻,隻要擋住這來自後陣的攻擊,旗主大人定能獲得勝利!”巴西克皺著眉頭,還是沒有同意。
“前麵三麵受阻是因為那些都是重騎兵,機動性不高,一旦交戰就很難脫離,所以步兵的槍陣還能拖住他們。而後陣來的是一群輕騎兵,他們卻是步兵的噩夢——來去如風,攻其不備,打其之短。我們的步兵方陣的防線怎麼抵擋得住?況且他們已經打敗了的射騎部隊,即將衝垮後陣步兵。驅趕著如此數量的潰兵衝擊中軍,你難道抵擋得住麼?”說到此處葉基塔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算了,現在沒時間給你解釋了。來人,去敲響中軍的金盆大鑼,命令全軍撤退。”
“紮!”一名葉基塔的親兵領命,正準備去敲響大鑼就被巴西克的親兵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