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樣子,你似乎並不知道,我厲震北引以為傲的孫子,竟然連他自己鍾意的女人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厲震北越說越激動,手拐杖不住的在地上敲打了好多次道:“厲以寧,你不是說你自己有眼光嗎?你不是說久久連晴雪的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嗎?”
厲以寧皺眉,不明白厲震北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告訴你,你的晴雪就是個下賤坯子!你的眼睛是瞎了嗎?”厲震北毫不懷疑,如果晴雪現在站在他的麵前,他真的是殺了她的心都有,晴雪簡直就是厲家的一個奇恥大辱!
“爺爺!”厲以寧見厲震北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離譜,忍不住出聲打斷他道:“爺爺,你不能這麼說晴雪!”
“哈……你現在還要護著他!”厲震北冷峻了容顏,盡管已經上了歲數,但是依舊中氣十足的開口道:“厲以寧!如果你還要繼續和晴雪在一起,你就給我滾出厲家,從此以後,我們厲家沒有你厲以寧這個人。”
厲震北的話讓厲以寧狠狠一顫,不管之前再怎麼惹厲震北不開心,他也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厲以寧看著憤怒不已的厲震北,心中隻覺得紛亂:“爺爺,你不能這麼霸道!”
如果說厲震北一直是憤怒的,在厲以寧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簡直用暴怒都不能形容他現在的樣子。
厲震北張大了眼睛看著兀自跪在地上的厲以寧,想要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一手捂住自己的心髒,隻覺得呼吸開始困難。
厲以寧低著頭,久久都沒有等到厲震北的聲音,抬眸一看,隻一眼,就快速的起身,因為厲震北現在的麵色已經非常的不好,呼吸困難,像是快要窒息一般。
厲以寧慌亂了,趕緊扶著厲震北,不住的幫他拍背順氣,看著不遠處的藥物,趕緊上前拿過,端水喂厲震北喝下。
好一會兒
厲震北的臉色似乎好了許多,呼吸也漸漸地順暢了起來。
厲以寧還來不及放鬆心情,隻見厲震北竟然流下了兩行清淚。
厲以寧心中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記憶中,在他將近快30年的生命裏,他隻有在父親的葬禮上看見過厲震北流淚,而這是第二次。
厲以寧艱難的看著厲震北道:“爺爺,為什麼要哭……”
厲震北張了張嘴,平緩了語氣,卻沒有正眼看厲以寧:“小情,自從你爸爸走後,你我就是最親密的人了,我既是你的爺爺也是拉扯你長大的父親,我對你的期望你一直都沒有辜負我,唯獨在男女之事上麵。”
“爺爺。”
厲以寧才剛開口就被厲震北冷聲打斷了道:“你不要說話,你聽我說,我從開始的時候,從你第一次帶著晴雪來見我的時候,我就看不上那個女孩,總覺得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那顆心並不純粹美好,就像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父親帶回那個女人時候的感覺是一樣的。”
厲震北悠悠的歎了口氣,繼續開口道:“所以我一直都在害怕,所以我才會不允許你娶她,擅自做主為你挑選了關久久。”
“爺爺,以前的事情……”厲以寧開了口,卻不知道要繼續說什麼。
“那麼多年了,連月亮都那麼大了,我原以為你不過是對晴雪一時新鮮,不想這麼久了你還是和她在一起。”厲震北轉頭看著厲以寧,認真而又專注:“你和我說句實話,你知不知道晴雪究竟是做什麼的?”
厲以寧皺眉,這已經是第二次,厲震北這麼問他了,看著厲震北,看著他蒼老了許多的容顏,還有那飽含眼淚的雙眸,厲以寧心裏有著淡淡的心酸:“爺爺,你一直在問晴雪是做什麼的,是晴雪有什麼問題嗎?”
厲震北認真的看著厲以寧,不錯漏他臉上任何一絲絲的表情:“她的事情已經不能用問題形容,而是恥辱!”
厲以寧看著厲震北咬著牙說出恥辱兩個字,心中一凜:“爺爺,是什麼?”
厲震北看著厲以寧冷然一笑,抬手指了指不遠處書桌上的牛皮紙袋道:“你自己去看。”
厲以寧微微一頓,隨即點了點頭,走到了書桌前,拿起牛皮紙袋,明明是要馬上打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厲以寧卻在遲疑。
“打開!”厲震北冷聲開口。
厲以寧微微一頓,打開了牛皮紙袋。
看著手裏的照片,每一張對於厲以寧來說都是那麼的觸目驚心,每一張都是那麼讓他牙齜欲裂……
“看來你似乎並不知道。”厲震北看著厲以寧的此時的樣子,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