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怎麼說?”徐可可疑惑的看著關久久。
關久久點了點頭:“是啊,聽聽我怎麼說。”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關久久朝著輪椅上的女人走了過去,到了她的身邊,蹲下身子,看著她,眼睛裏有著她看不懂的深沉:“魚魚媽媽,是我對她經常使用的一個稱呼,因為她做魚很好吃,她總是做給我吃,我本來不喜歡吃魚的,很小的時候,我都記不得是什麼時候了,據說我吃魚被刺卡住了,所以之後,我每一次吃魚,都會本能的排斥。”
關久久開始回憶起了小時候:“可是魚魚媽媽不一樣,她很細心,做的魚花樣特別多,一個月都可以不重複,而且她給我夾得魚,特別的不一樣,每一塊都飽含了愛和細心,因為我吃的都是魚肉,一根魚刺都沒有。”
“難怪,我長大之後,媽媽也總是給我做魚吃,原來是因為你。”徐可可看著關久久的眼神越發的複雜了。
“是嗎?她也做魚給你吃?那麼她一定也親自守著你做作業,親自給你縫補書包,對不對?”關久久看著魚魚媽媽,話卻是對著徐可可說的。
“不!她從來不對我做什麼,除了讓我吃魚。”徐可可神色黯淡了下來,嘲諷一笑:“在我的印象中,爸爸很疼我,爺爺奶奶也很疼我,但是媽媽,我卻是看不懂的,你說她不疼我,可是她有的時候對我是真的無微不至,可是你說她疼我,可是……很多時候,她對我完全是漠視!”
徐可可忽的低低的笑了:“我記得有一次爸爸和爺爺奶奶回老家了,我千叮嚀萬囑咐,讓媽媽一定要記得去給我開家長會,可是你知道嗎,一下課,我就在門口等著,盼啊盼啊,所有的家長都來了,所有的家長都走了,她還是沒有來,你猜怎麼了?”
關久久看著徐可可,本不想要開口的,可是還是張口道:“怎麼了?”
“她在家裏做魚吃。”徐可可苦澀一笑,聲音不由開始拔高了起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也變得不怎麼好了:“誰喜歡吃她做的魚,再好吃的東西,也經不住天天的吃,我質問她,對她發脾氣,結果,你猜她怎麼了?”
“嗬……諷刺的是,她告訴我,久久喜歡吃,怕她吃不到!”徐可可拔高了音量,一邊說,眼睛一邊直直的盯著關久久。
關久久猛然一顫,下意識的看向了輪椅上的女人:“不可能!”
“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曆,你覺得我會那麼在意?”徐可可明顯不相信。
“可是,如果真的像是你說的那樣,那麼當初,她為什麼要扔下我,為什麼都不給我一個道別的機會。”關久久無助的搖頭,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斷地往下掉,她怎麼也忘記不了,她在黑夜中不斷找媽媽的情景。
“扔下?”徐可可緊皺著眉頭,這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關久久的嘴裏聽到扔下這個詞了,難道是這件事情另有隱情?可是不對……爸爸,爺爺奶奶都說了,是她吃不了苦,自己要求回的福利院。
關久久抬眼看著徐可可沉思的樣子,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你今天帶著她來,是不是想要解決寧浩的事情。”
徐可可還在沉思中,乍然聽到了關久久的話,張了張口,一時間,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想了想道:“久久姐,其實這件事情,我知道是寧浩不對,也知道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可是不管怎麼說,你總算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並且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對不對?”
“你想說什麼?”
“姐夫已經切斷了他們的資金鏈條,意味著什麼呢?寧氏集團即將破產,許多賴以生存的工人即將失業,而寧浩的父親,一個無辜的老者,堪堪不能接受這個打擊,現在已經被送進了醫院,就像是寧浩他自己說的,起碼這件事情是他一個人的責任要承擔也應該他一個人承擔。”徐可可蒼涼一笑,整個人就像是沒了生氣的破布娃娃。
關久久睜開了眼睛,不想卻看見徐可可正在低頭輕輕地撫摸她的肚子,那種神情她記得,很久以前,她對著鏡子,撫摸還在肚子裏的厲月亮的時候,也是這種表情。
“你真的懷了他的孩子?”
徐可可緩緩一笑,看向關久久:“我們本來就打算好了過一段時間結婚。”
“可是我記得,寧浩上次攔著我,對我說……他在意的人可不是你。”關久久心裏仍舊有一絲疑慮,狐疑的看著徐可可,忍不住開口道:“一個男人,心意變化的這麼快,你小心別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