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木拓在一陣嘈雜聲中醒來。
睜開眼,便看見不知道多少雙眼睛閃著奇怪的光,指指點點的盯著他和棕毛大熊看。
看樣子是把他和棕毛大熊一起當怪物看了,畢竟世代生活在雕堡的普通人哪裏可以看見那麼大的熊,和所謂的野人。
一中年男子指著木拓說道:“呦,聽說就是這野人傷了堡主的獨子啊…….。”
邊上的婦女立即接話道:“堡主的獨子叫什麼來著,不是說他是練炁修行的人嗎?可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怎麼會被這野人野人。”
另一人便跟著說道:“野人蠻橫嘛,誰知道呢,不過有沒聽說,昨天的那些個護衛都因為他們的主子受傷給處決了。”
“聽說了,聽說了。聽說,連同一家子都…….。”
“哎呀,管他呢,跟我們又沒關係,還是看看這野人吧,,不知道他會有什麼下場。”
……..
木拓聽著聽著便閉上眼睛,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雖然他年紀不是很大,但流浪這幾年見多了人情冷漠世態炎涼,導致他立下修行練炁的初衷便是希望能得到保護,也能保護人。
可這些個人,不去關心他這個野人為什麼會受到這樣的待遇,是不是真的野人,不去關心那些護衛憑什麼要死。
他們反倒關心起誰會受到怎麼樣的處罰,誰會怎麼死,護衛把他們推倒在地讓他們別礙事,沒想到爬起來繼續的看熱鬧,一切都好像和自己沒有關係,隻要事不到他的頭上那都沒事。
一副副嘴臉和語氣透露著麻木不仁和冷漠。
“給老子滾開。”
雕堡護衛來了一大群人,一邊推搡人群,一邊很是難聽的罵著。哐當一聲打開鐵籠,受了禁製的大熊完全是蔫了,任由那些人裝上另外一輛鐵籠字拉走。
另一隊人,用鐵鏈拴上木拓的手腳,便往雕堡城的中心,城主和各位主事所在地而去。
城中心不是誰都能去的,這些看熱鬧的沒辦法進去,看不到木拓這個野人,突然看到卡在牆上的烤雞,又一窩蜂的圍上去。
“呦,這裏還有隻烤雞啊。”
“牆上還長烤雞了。”
………….
木拓聽著發出一聲冷笑,對於這些人的愚蠢,他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他們,但記得老頭有個愚什麼的詞,說的就是這些麻木的人。
繞過大大小小的建築群,木拓最後被拉到一處叫仁義廳的廳堂內。
廳堂兩邊早已經坐滿了人,皆是些四十歲以上的男女,他們的身後各自站著些年輕男女。
看樣子沒錯的話,他們便是要審他木拓的雕堡城主事,身後的呢應該就是自己的直係晚輩。
廳堂之上,木拓目光正對的上座席位,滿臉絡腮胡,身形魁梧的大漢從後廳繞過幕牆進入坐定。
一身錦緞衣物加上一臉橫肉,一看便是養尊處優之人,而他便是雕堡城的城主雕雄。他的身後緊跟著用繃帶吊著手臂的青年,雕偉,也就是他的獨子,木拓傷的那個青年。
“城主!”眾主事皆是站起來行禮,大漢忙著左右壓手:“好好,人都到齊了。”橫肉堆笑,看不出慈祥,但話語盡量在客氣。
一旁木拓和雕偉的目光對上,對方正用陰曆的眼神看著他,見木拓注意到他的目光,立馬皮笑肉不笑的一歪嘴,仿佛要告訴他木拓你要倒黴了。
木拓不予理會,他的視線注意到了就坐在大漢下邊席位的白發老者,他的身後便是昨天給他送東西吃的女孩。
女孩下意識的轉頭,注意到木拓的目光,但就是僅看了一眼,便又冷若冰霜的看向其他地方。
作為城主,雕雄用鼻孔和眼睛瞪著稍顯邋遢的木拓首先發話道,“這野人畢竟不是畜生呐,啊,看著還是像個人啊,各位?”
他頓了頓,抿一口茶,斜眼瞟了下麵眾主事一眼,見大家都不說話便說道:“各位看也看了,那是宰了呢,還是直接給扔鬥獸場裏去?”
雕雄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你們來看看這傷了我兒子的野人長什麼樣,其他我要怎麼弄他,你們就不用管了,但他說話很漂亮,並不會因為傷了他兒子,他想殺木拓就直接先發作一番。
來的路上,木拓聽說了那些護衛的下場,他心裏也有了準備,聽到這雕堡的城主這樣說道。既然是死,凝眉起身便要發作。
忽然,嘭的一聲,大廳的朱紅大門猛的被一股勁風吹開,夾雜著厚重的雪花揚進來,吹的在場的都是一哆嗦。
木拓剛逸散出來的炁勁,被這冷風一吹,猶如是火星遇到大水,即刻間便不由自己的吹散掉,一股莫名的泰山壓頂之感襲來。
“怎麼回事?”木拓心中一驚,猛的回頭,朱紅大門插銷崩裂,正大開著,但外麵卻是白雪紛飛毫無人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