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們都說:“黑熊魯莽輕敵,被野豬豁開了肚子;野豬卻憑著計謀戰勝了強敵,顯示了它的真本領。”不仁不義的狐狸和狼
從前,一隻狐狸和一隻狼交上了朋友。開始的時候,它們倆親密無間,簡直分不出你我。每天清早,它們分頭出去尋找食物,找來的食物都放在一處,分著吃。
狼有力氣,性情凶猛;狐狸呢,狡詐多端。時間長了,狼發現了狐狸不老實,找來的食物總是東藏西掖,把好的留著自己偷偷地吃。有幾回,狐狸正躲在一個地方吃好東西,不巧,被狼撞見了,狼非常惱怒,撲上去就去咬狐狸,牙都咬進狐狸的肉裏去了。要不是念及到它們所謂的朋友舊情,非把狐狸當場咬死不可。可是,這樣一來二去,狐狸也就懷恨在心了。
有一天,狐狸在野外到處跑著找食物,抓到了一隻鵪鶉。狐狸盤算著:“這隻鵪鶉我可不能讓狼看到,找一個僻靜地方,我一個人吃了吧。”
狐狸叼著鵪鶉正走著,不想,鵪鷂掙紮著開了口:“狐狸先生,我全身不過隻是一滴血,一把毛,您就是把我吃了,肚子能填飽嗎?跟您說吧,剛才我看見了一匹肥馬的屍體。您要是放了我,我就帶您去,指給您看。”
狐狸狡猾地說:“你別跟我耍鬼心眼。我放開你,你就逃了。你先看看這跟前有沒有可以替你作保的東西。有的話,你指給我看看。”鵪鶉把自己窩裏的毛茸茸的幼雛作質,狐狸放心了,才把鵪鶉放了。於是,鵪鶉飛著把狐狸帶到馬屍跟前,自己就趕緊飛走了。
狐狸圍住馬屍轉了一圈,馬屍的一麵是個不易被發現的陷坑。於是,狐狸趴在另一麵,美美地吃了個飽,這才去找它的朋友。
狐狸親切地說:“狼兄,我找到了一匹死馬,是剛剛死去的,那肉可真肥,吃起來特別香甜。我隻嚐了一點。沒有你在身邊,我吃不下去,所以我趕忙來叫你。咱們一起去吃個飽吧。”
於是,狼隨著狐狸來到死馬跟前。狐狸先占了沒陷坑的那一麵。狼不知道狐狸的詭計,就走到有陷坑的那一邊,剛走近馬屍,就覺得腳爪一滑,沒等它弄明白怎麼回事,已經跌進陷坑裏去了。狐狸吃著肉,一根筋夾在它牙縫裏了,左拉右拽,拽不斷,急得它蹦來跳去,最後也掉進了陷坑。
它們費了好大勁兒,就是出不了坑。這對難兄難弟累得直喘粗氣。最後,狐狸說:“狼兄,咱們可不能就這樣等死呀!依我說,幹脆一個舉一個,相幫著跳出這個坑吧。事不宜遲,晚了咱們就沒命了。”狼絞盡腦汁,也沒什麼辦法,隻得同意了。
狐狸又說:“本來嘛,你站在我肩頭,我先幫你跳出去。無奈你太重了,我馱不動你。你呢,個子也大,力氣也大。我看,還是我先蹬著你的肩膀,跳出去,我出去以後,一定想辦法把你救出去。”說著又是賭咒,又是發誓,狼也就相信了。
照狐狸的辦法,狐狸果然跳出了坑。可是一上了坑沿,它的話就變了:“狼先生,以前你可沒少欺負我,好幾次差點把我咬死。你想,我還會救你上來嗎?你如今死到臨頭,我也讓你死個明白。實話告訴你吧,我領你到這裏來,就是想幹掉你。現在,你就乖乖地等死吧!”仿佛對狼還有點害怕,狐狸稍微後退幾步,蹲下來望著坑裏的狼。狼此時又氣又恨,滿肚子怨惱又無處發泄,隻能蹲在坑裏望著狐狸咬牙切齒。
狐狸看到狼那副神氣,越發得意,專揀不好聽的話奚落狼:“你也有今日呀!你往日的威風怎麼不拿出來呀?可憐巴巴的,隻剩下落淚的本領了?”狼沉默著。過了好半天,它才裝出一副聽天由命的麵孔,對狐狸說:“狐狸老弟,我明白今天是死了。我不怨天,也不怨地,是我自作自受。可是,無論如何,咱們朋友一場,你就再陪我說會兒話吧!”
狐狸有些得意忘形了,它甩搭著尾巴,繞著坑邊轉來轉去,而且嘴裏不斷說出許多刻薄的話語,好幾次,狐狸的尾巴都碰到坑沿了。狼瞅準一個機會,猛得往上一躥,正好咬住了狐狸的尾巴頭,用足氣力一拽,狐狸又掉在坑裏。
狐狸又開始說軟話了:“狼兄,我剛才是逗你玩兒呢。我是跟你開玩笑呢。”它說得再好聽,狼也不聽了。
就在它們爭吵不休的時候,獵人來了,把它們倆全打死了。人們把這件事編成歌,一直留傳至今。歌中這樣唱道:
狡詐的狐狸,殘暴的狼,
不仁不義,能有什麼好下場?
到頭來,隻有那隻鵪鶉,
安然無恙,在河穀上空飛翔。狐狸分糧食
有一年春天,狐狸、扁虱和烏龜三個合夥種莊稼。莊稼種在下麵被水掏空的土崖頂上。整天在太陽地裏幹活,風吹日曬,這種辛苦實在難以忍受,狡猾的狐狸怎麼肯受這種苦,於是耍了個鬼心眼兒。它對烏龜和扁虱說:“下麵的水衝來涮去,土崖下邊都被掏空了,眼看就要坍下來了。土崖一旦真得坍了,那咱們的辛苦就白費了。跟你們倆相比,我還算得上是彪形大漢,也有些力氣。我看,支撐土崖這個重活就由我來幹吧,崖頂上的那些輕快活就歸你們幹。”
扁虱和烏龜沒說什麼。表示同意狐狸的辦法。從這天起,狐狸白天躲在土崖下乘涼,睡覺,自由自在,到了晚上,就四處轉悠,搜尋食物,一夏天它就這樣舒舒服服地過去了。
到了秋天,糧食收了,揚淨了,堆在了麥場上。這時候,狐狸又想出了個花招,想吞掉糧食的一大半。於是,它對那兩個同伴提議道:“咱們三個賽跑吧,跑到那座山腳下再返回來,誰跑第一,誰就多分些糧食,好嗎?”烏龜和扁虱對此沒表示反對。
它們三個一起來到賽跑的起點,狐狸隻顧陶醉在自己的美夢裏,心想:“不管怎麼樣,憑我的本領,這第一保證是我的了,那糧食也就由我一個人獨吞了!”它隻顧在那裏想好事,沒有留意,那扁虱已經悄悄地巴在了它的尾巴上。
狐狸跑啊,跑啊,飛快地跑啊,仿佛那一堆糧食就要屬於它了。等到它跑回麥場上那揚淨的麥堆旁邊,往下一坐的功夫,靈巧的扁虱早已跳到地上,故意大聲“哎喲”叫了一聲:“你想把我一屁股壓死嗎?”
狐狸吃了一驚,仔細看時,原來是扁虱。狐狸又驚又疑,橫眉立目地瞪了扁虱幾眼,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到的?”扁虱不動聲色地答道:“你問我來了多大工夫了?時間有多久了,我也說不準,隻是我一身的汗水已經早吹幹了。”
過了好半天,烏龜才慢慢地趕到。它累得鼻血都流出來了。狐狸見了,就取笑道:“龜兄,你本來跑得不錯嗎,怎麼路上耽擱了那麼久?”說著輕蔑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