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異星往事
憐憐歎了口氣，刷的一下拔出手槍：“沐小爺，看樣子咱倆是沒法好好走一回紅地毯了，把你的槍栓拉開，準備戰鬥吧。”
我默默地拉開槍栓，心裏總覺得很不是滋味。
紅毯兩側忽然打開了數十扇石門，露出裏麵裝飾得金碧輝煌的石室，每間石室都麵積寬闊，連桌椅上都鋪著錦緞，四米多寬的大床上鋪陳著珠簾錦被，豪華耀彩，足見當年的氣派。
隻可惜，數百年過去，這裏隻剩下藏嬌的金屋，當年的佳麗早已隨歲月而逝，頗有人去樓空之慨。
“沐小爺，這就是明武宗的豹房麼？好氣派。”
我歎了口氣：“若無這些氣派的豹房，這明武宗朱厚照或許還真有可能成為一代明君，像他的父親孝宗朱祐樘一樣，繼續一個“弘治中興”的偉大盛世。”
“說得好，黔寧沐王的後代，果然有些見識。”古箏的聲音停了，一個悅耳動聽的女子聲音緩緩傳來。
我和憐憐同時一愣，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握緊了槍。
“你是何人？那古箏的樂聲可是你彈奏出來的？”
甬道盡頭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唉，我是何人？我是何人？幾百年了？我也曾經不停地問過自己，我還算是一個人麼？我，我隻不過是執念未消的一縷香魂。”
我心中一動：“你，你就是那個帝嬰的母親？”
對麵沒有回答，繼續了一聲長長的歎息之後，盡然再無回音，就連那古箏的，也不彈了。
憐憐和我對視一眼，我們都在對方的眼中讀出了相同的內容：上，一定要把這個秘密揭開。
再往前還沒等走出三步，我們的腳下忽然隱隱的傳來一陣顫抖，耳邊似乎響起了一聲巨大的嘶吼。
兩道白光從我眼前一晃而過，倏地一下沒入了地底。
我驀地一呆：“憐憐，你看見兩道白光沒有？”
憐憐一愣：“什麼白光？我沒看見啊？沐小爺，你看見什麼了？”
甬道盡頭忽然又傳來那個女人的歎息聲：“天意，難道這真是天意？我竟然欠下了沐家兩代人的恩情。唉，沐王的後人，你剛才確實看見了兩道白光？”
我點了點頭：“我看見了，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別人都看不見。”
甬道盡頭的兩扇石門忽然打開：“原來是你砍倒了曝屍台邊的三棵紫杉，救了我兒。唉，沐王的後人，你叫什麼名字？”
“沐灝。”
“嗯，好赫亮的名字，沐灝，你進來吧，我在裏麵等你。”
接著，那悠揚的古箏聲再次響起，好像是專門為了迎接我們，隻不過琴音哀婉，如泣如訴，讓我禁不住一陣柔腸百轉。
一腳邁進石門，我不由得一陣發呆：太氣派了，沒想到在這地底深處，竟然有如此輝煌的建築。
在一根鎏金的盤龍雕塑的粗大石柱下麵，靜坐著一個渾身絳衣的絕美女子，女子雍容大度，高貴雅麗，手指正輕輕撥弄著麵前的一具古箏。
見我進來，女子嫣然一笑，緩緩起身：“沐灝，隨我來。”
我和憐憐默默的跟在女子身後，繞過幾根粗大的金黃石柱之後，走進一個小巧精致的雅室之中。
“沐灝，你們坐吧，這裏沒茶，怠慢了你這個沐王的後人。”
我沒有說話，依言坐下，心裏有些忐忑，不知是否應該出於禮貌的放下手裏的步槍。
“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會有好多疑問。你不必心急，現在我就慢慢的一一說給你聽。唉，好幾百年了，這世上恐怕也就隻有我才知道這麼多的秘辛了。”
我點了點頭，確實，既然她是那個帝嬰的母親，那她知道的秘辛一定會比任何人都多，畢竟她是曾經親近過朱厚照的女人。
“唉，這話該從何說起呢？還是從正德十三年說起吧，那一年，皇上到黃花、密雲一帶遊幸，將半路掠來的年輕女子裝滿了幾大車拉到了此地。一住就是半個多月。我本是本是宣府一個名門望族的兒媳，被皇上強搶到他的‘鎮國府’內做了他的妃子。當皇上帶著我來到此地時，我已經有了身孕。半個多月不見陽光的居於地底，讓我患了重病。在皇上臨走時，我已經奄奄一息。偏偏這時，皇上才發現我已經有了身孕，當下大喜，決定帶我回京醫治。可偏偏這個時候，那個該死的劉娘娘因為妒忌而進了讒言。這劉娘娘本是樂工出身，最善花言巧語，她竟說我本有夫君，這孩子沒準就是我前夫的遺孽。於是皇上改變了心意，竟然將我留在了這個朱壽仙居裏，不久死去，造成了一屍兩命。我死以後，由於怨氣不散，所以屍身未腐，孩子竟然一直在我腹內慢慢生長，最後竟然長成了一個屍嬰。可能是帝嬰成形的緣故吧，帝嬰強大的陰氣終於喚醒了地底下一個沉眠了無數年的存在，他一次發威就吞噬了數十位留守士兵的冤魂。情報傳到京城，皇上登時大怒，萬裏迢迢的征召雲南沐王來此地建造了東皇鎮邪台，總算壓製住了地底下的那個東西。沒有了他的威脅，我的孩子也開始慢慢成長，十年後他竟然自行離開了母體，長成了一個小屍王。由於他強大的陰氣反哺，我也開始發生屍變，慢慢的進化成了屍王。我們母子倆靜靜地生活在這深山腹地，一晃就是二百五六十年。直到有一天，陰暗聖王來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