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盈看著手中的信愣了愣,才有些恍然地脫口道:“難道你要拜訪的故交,就是我爹?”
秋子風微笑地點了點頭,將這件事情交待出去,他心中也稍鬆了一口氣,略一猶豫,又將身上的包袱解下交到了聶盈的手上,幽幽道:“這裏麵的東西對我家來說很重要,若是我有什麼閃失,就請聶姑娘拜托令尊將他交到……唉,反正就是幫我暫且保存吧。”
“你……雅姨,你要小心些。你……也要保重。”聶盈見兩人轉身要走,急聲說道。
秋子風微笑地點了點頭,便跟在老板娘的身後消失在了夜色中。聶盈望著兩人的背影,怔了許久,才清醒過來,輕歎了一口氣,便鑽進了秘道。
微風吹過,除了牆角的幾顆枯草不甘寂寞的枯草搖曳著,四周又恢複了一片寧靜,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
由於有了目標,二人並不多做耽擱,從城東便直奔城門而來。令秋子風意想不到的是,老板娘並沒有女子的嬌弱,反倒是身手輕盈,差點連他也跟不上了。
正當兩人走到離城門不遠時,突然從城上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不時還伴著淒厲至極的慘叫聲,在這樣的夜裏,便如平地響雷,令人心神劇震,又有些毛骨悚然。
“怎麼突然就打起來了,難道我們都猜錯了?”秋子風心中一陣驚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本來他想勸說老板娘回頭,但聽到這陣喊殺聲,老板娘更是心急,也不待他說話,腳下又加快了幾分。此時本已漸漸沉寂的城中又熱鬧了起來,家家戶戶的燈火幾乎周時亮了起來,許多人連衣鞋子也不及穿,又聚到了街上。
“吳立德,你帶人守住東麵,千萬不能讓敵人輕易搶上來。弓箭手,我們的箭矢不多,要集中目標,不要亂射。來人,將滾木雷石分散到各處……”這時,城下已經沒人把守了,兩人甫一登上城樓,便聽到林參將的叫聲。
“末將遵命,兄弟們,都給我打起精神,咱們就讓這群吃裏扒外的畜牲有來無回,打的連他們自己的娘兒們也不識得。”吳把總的聲音緊接著傳了過來。
老板聽到他的聲音本已頓住了腳步,待聽到他後麵的話不禁嗤笑出了聲音。
“雅兒,你,你怎麼來了?”吳把總的耳朵也是極為靈敏,在這震天的嘈雜聲中竟然聽的分明,身子一震轉過了身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便連手中的砍刀嗆啷落地也沒有察覺。
“我有些放不下心,所以……”老板娘低頭輕聲說道。
“你……你擔心我?哈哈哈哈,你擔心我!”吳把總愣了愣,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
“咦?你怎麼又回來了?”林參將被他的笑聲吸引了目光,這才看到了秋子風二人。
也不等他答話,又急聲問道:“你回來了,那盈兒呢?”
秋子風也不知怎麼說才好,隻是看了旁邊視他人如無物的兩個人一眼,沒有答話。
“胡鬧!”林參將愣了愣,便大致清楚了情況,不由怒喝了一聲。
“啊,不是說這些人有陰謀麼?怎麼現在又改變了主意?”秋子風急忙轉移話題,指著城下問道。戰事顯然並沒有開始多久,局麵還不見如何緊張。
林參將麵色陰沉地瞪了吳把總一眼,才轉身望著城下,沉聲道:“這些人突然進攻,我也有些意外,本來以為他們隻是向我們施加壓力的佯攻,但最後看他們的模樣又不像是做假,這才覺出不妥,直到剛才才算看出點門道。”
他頓了一頓,轉頭看了秋子風一眼,指著敵人身後不遠的地方,續道:“你看那裏!”
秋子風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裏也是燃著數不清的火把,不同的是,火光的映照下,是無數的銀芒寒光,竟是一群身穿鎧甲的兵卒與身著胡服的敵人戰作一團。由於太遠,既聽不見響動,又看不分明,若不是有心,根本就難以發現。
“這……是援軍?!”秋子風身子一震,失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