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了我一回,我救了你一命。你我心裏都明白,你當初不過是利用我,但我答應你的事情,我還是都辦了,也相當於是仁至義盡,”閆誌邦直起身子,站了起來,“你醒過來,還是不醒過來,隨你的便。”
閆誌邦說完,就毫不留戀的離開了病房。
房門輕輕關上了一會兒以後,床上的小雪才輕輕的睜開了眼睛。
她在昨天被蔡助理安排的人拉走去檢查回來的路上,路過一個減速帶時,她就被震醒了。
但她卻並不想醒過來。
特別是在剛才聽到蔡助理在門外跟閆誌邦的談話後,她就更不想醒過來了。
她真希望自己能一直躺在這兒,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可是知道閆誌邦說的全是事實,人家本來也沒有理由,也沒有責任一直照顧她。
那她怎麼辦呢?
她試著從床上坐了起來,慢慢的活動了下腿腳,小心的下床走到了窗邊。
她看著醫院的院子,不知道哪裏是急診室,她媽媽和舅舅是從哪個窗戶跳出去的?
她們有沒有想到過自己?
閆誌邦在房間裏說完了那麼一堆話以後,並沒有指望著田小雪就真的能醒過來。
他離開病房後,又去了田小雪的主治大夫那裏,跟他詳細的詢問了一下她的情況。
然後他又在走廊裏走了兩圈。
他的心裏覺得,他管她到現在這步,已經不錯了,沒有必要再為她浪費精力。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他很喜歡跟她睡覺,可是從現在開始,他撐死也就能繼續負擔這裏的醫療費,其他的事情,他不想再多管。
他下定決心的走回了病房,準備跟田小雪做最後一次的告別。
可讓他大吃一驚的是,打開房門,就看到本應該躺在床上的女人,此時卻穿著病號服,站在窗前,正回頭溫柔的看著他。
“你還真的醒了。”閆誌邦的話裏有著難掩的驚喜,“是被我的話給刺激著的?”
“不是。”田小雪輕輕的搖了搖頭,轉身靠在了窗台上。
她的身體現在虛弱的厲害,輕輕一動,都覺得跟要散架子似的難受。
“那是什麼?”閆誌邦一步步的走到了她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是決定不再偽裝了?還是裝夠了?”
“閆先生,我想離開D市,可以嗎?”田小雪終於開了口,“對於之前給您添的麻煩,我感到萬分的對不起,但我現在什麼也沒有,真的沒有辦法報答你,也沒有辦法賠償你,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加倍的奉還給您。”
閆誌邦臉上的驚喜之色,漸漸的消失了。
他深深的看著麵前的女人,“你在床上躺了幾天,就想出了這麼一個結果?”
“對不起。”田小雪低著頭輕聲說道:“讓您費心了。”
“你一句都沒有問你母親和家人的事情,是因為你不關心她們,還是因為你知道了她們做的醜事,不好意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