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龍逸風這麼一說,雪非飛反應靈敏的退了幾步,十分驚訝的看著剛剛還昏迷不醒的中年漢子,突然坐直了身體,動作緩慢的轉過頭看著退開去的雪非飛,一雙眼睛綠幽幽的,手背上長出一些似青苔一般的毛,他緩緩爬起,一張口口中就噴出了綠色液體,那液體噴到地上的草葉上,草葉枯萎,噴到泥土裏,就連泥土都黑了黑。
“大師兄……”雪非飛茫然的扭頭看著龍逸風,目露不解。
龍逸風疾步趕過來,溫潤的嗓音就如甘泉一般滋潤著人心,“飛兒,你沒事吧?”
“沒事?”雪非飛搖了搖,指了指被玄烈焰封了穴僵立不動的中年漢子,“我剛剛也點了他的穴位,怎麼會突然動了?”
“這種瘟疫也可以說是一種毒,凡是中了這種怪毒的人,會形如走屍,張口咬人,而被咬中的人也會同他一樣,變成了渾身長滿綠毛的毒人,一般的封穴手法根本製不住,而烈焰的白虎門就有一套專門對付異獸的點穴手法,不想,對這些中了毒的人也管用。”
“毒?”雪非飛攤開手掌,掌心一顆杏仁核,這是剛剛那名中年漢子口袋裏掉出來的,他隨身的包裹裏還有一些杏子,她剛剛隻是隨意看了看,杏子又大又圓,黃橙橙的很是好看,但奇怪的是這杏仁核的顏色偏綠,如果她沒記錯杏仁核的顏色應該不是這樣,她仔細的看了看,迎著陽光,她好像看到了杏仁核上有藍芒閃爍,“咦……奇怪,怎麼會這樣?”
“飛兒,怎麼了?”剛走開幾步的龍逸風扭頭奇怪的問。
“大師兄,你看……”雪非飛將杏仁核舉高給龍逸風看。
“有毒。”龍逸風情急之下拍開雪非飛手中的杏仁核,喚來羽亦辰:“三師弟,快來,飛兒她中毒了。”龍逸風抓著雪非飛的手腕,看她整隻手掌都染上了剛剛那抹藍色的光芒,細看之下那光芒猶如水中的魚兒一般,似歡快的奔騰她的手掌之上,而且還在擴散,幸好龍逸風反應靈敏,一把掐住了雪非飛的手腕,阻止了毒液的擴散。
而雪非飛隻覺得,掌心有一些發冷而已,並沒有什麼疼痛的感覺,“沒事,我不疼……”
“你這個笨蛋。”玄烈焰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來,一看那發藍的手掌,怒氣就不打一處來:“明知道那杏仁核發藍有毒,你居然蠢到用手去碰?”
“我……”雪非飛有些發蒙,是啊,這是常識,她居然忽略了,沒有預想中的生氣,對於玄烈焰的怒罵,雪非飛也隻是別過臉去,這死男人,她不愛搭理的,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看看人家大師兄,多溫柔多體貼。
“我看看。”嗓音清清冷冷,帶著一絲疏離,羽亦辰接過被龍逸風按著的手腕,修長的手指一掃,都沒見他怎麼動作,一排銀針已經毫厘不差極其精準的插在了雪非飛手腕的經脈處。
雪非飛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媽的,要不要長得這麼美?心中感歎,有後知後覺的發現,手掌居然不痛?雪非飛居然連一點痛感都沒有,怎麼回事?她艱難的將目光從羽亦辰的麵部移向手掌,隻看見被一排銀針封住的穴位,似有什麼東西在移動,而羽亦辰又是長指一按,那鼓動在經脈處的東西被他逼向了中指,刷的一下,白光一閃,中指被羽亦辰毫不客氣的切開了一道口子,而那鼓動的東西則被他冰涼涼的手指一彈,直接從切口處冒了出來,是一些凝結的血塊,隻是那些血塊有些發綠而已,羽亦辰認真的逼著毒,直到那綠色的血塊流光,出來一些新鮮血紅的血液,他才罷手,鬆手的間隙一掃雪非飛的手腕,那一溜圈的銀針已經消失不見。
突兀的銀針被收走,血液恢複循環,那被切開的手指還在流血,她看著冷漠轉身去查看那中年漢子的挺拔背影,眉頭皺了皺,冷美人,不近人情,“哎呦……”心裏剛嘀咕完,就發覺中指傳來的鑽心痛感,都說十指連心,一點也不加,疼死了,剛剛被封了穴位,有的也隻是中毒後的麻痹,現在好了,一點點的切口就疼她直抽抽。
確認了杏仁核的毒性與瘟疫的特征無二,羽亦辰又翻出中年漢子包袱裏的杏子,幾番查證,好像是在離官道不遠處有一條通往南陽城捷徑的路上有個杏樹林,現在正值杏子成熟季節,不少人都摘了也吃了,但是並有發生疫病,羽亦辰又和龍逸風帶著雪非飛去了老漢他們所說的杏樹林,經過羽亦辰再三確認,有一顆長的特別茂盛,果子也特別大特別肥的杏樹有問題,那顆杏樹長在懸崖邊,尋常人還不一定能夠摘到,但就是因為這少數人吃了這果子已經造成了不小的疫病傳播。
羽亦辰一劍斬了那顆樹,用一個小瓷瓶取了些樹幹上冒出的濃稠白漿,又仔細的檢查了周圍的土質和其他植物,龍逸風也分散到其它地方檢查不同果樹,有沒有和這可杏樹一樣泛著妖異藍芒的。
而就在這時,一直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雪非飛眼尖的發現,剛剛被羽亦辰一劍斬斷的杏樹,根莖泥土之中好像有東西在動,細看一下應該是蛇,看它扭著蛇身走著s路線,蛇身藍芒幽暗,舌頭扁長,腦袋上還有一顆紅星似得倒三角,速度快的驚人。
“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