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澤追出來的時候,高歌正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發呆。
他鬆了口氣,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扯到懷裏,緊緊地抱住她。
高歌靠在他懷裏,一動也不動,好久,才發出聲音,“對不起,我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慕雲澤歎了口氣,隻說了句“傻瓜”。
感情如果能控製得住,那得多無情,而高歌,從來都不是無情之人。
那麼大的傷害,難道還不許她發泄兩句,那未免也太不人道了。
“以後別穿板鞋了。”
好一會兒,慕雲才又開口,“下次再摔倒的時候,我可不一定會在你身邊。”
高歌乖巧的應了一聲,“好。”
家宴結束之後,眾人離席,臨走的時候,蕭振東叫住高歌,用充滿歉意的口吻道,“小歌,再過一個星期,我跟……你舅媽也要走了,以後應該沒什麼機會再回來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特別想為你做點什麼,來彌補你。”
“不用,”高歌淡淡道,“我跟蕭家又沒有關係,你們本來就不欠我什麼。”
越是這麼說,越是說明她心裏有疙瘩,蕭振東滿腔歉意,卻無從表達,隻道,“我們做個協議吧,在我有生之年,你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來找我,我能做到的,決不推辭。”
高歌沒說話,這事兒本來就跟蕭振東沒關係,他並不欠她,她也不需要他的任何補償。
蕭振東沒有得到她額回應,臉色有些落寞,還是道,“你不說話,就算是同意了,這個約定,永遠湊效。”
說完跟他們道別之後,才蹣跚的走向他們車。
高歌看著他的背影,突然的,非常羨慕蕭茵,曲挽歌或許對她來說是殘忍的,但是對蕭茵,真的是疼到了骨子裏,還有蕭振東,她在他身上,恍惚間看到了高建群的身影,如果爸爸還活著,她應該也會像蕭茵一樣,被寵在手心長大吧。
“我想去看看爸爸。”
高歌扭頭看向慕雲澤,“我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拜祭過他,我連他葬在那兒都不知道。”
“我知道,”慕雲澤拍了拍她的肩膀,“周末我們一塊兒去。”
高歌眼睛微微彎起,輕聲說了一個“好”字。
蘇靖歡是最後一個知道蕭茵要出國治療的。
這件事,她一直瞞著他,直到她即將出國,跟她做最後道別的時候,才知曉這件事。
蘇靖歡幾乎是在電話裏知道這個消息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去了蕭家。
蕭茵正在收拾行李,蘇靖歡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八點鍾了,而蕭茵是明天早上的六點的飛機。
曲挽歌先聽到了叫門聲,讓家裏的保姆出去,想將蘇靖歡打發走。
保姆開了門,就跟蘇靖歡說,蕭茵睡下了。
蘇靖歡明顯是不相信的,因為蕭茵房間的燈還亮著。
他抿起嘴唇,沉聲道,“你讓蕭茵出來,我跟她說完話就走。”
保姆麵色為難,“蘇先生,小姐真的睡下了,您別為難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