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爸爸為了製服韓昭霖的這股痞勁,將人丟到國外給自己在那邊做武術教練的大哥管教。
本來想這小子到了那邊能服帖點,誰成想這家夥到了那邊簡直如魚得水,他嘴巴甜,會說話,特別討大伯母開心。
韓爸爸就這一個哥哥,韓大伯年輕時候學人家古惑仔打打殺殺,有一回幫派鬥爭,被人拿著刀子追著砍,大伯母替他擋了一下,傷到了子宮,從此便不能生育。
韓大伯幡然醒悟,徹底退出幫派,自己開了一家武館,有一年來了一個外國人,說國外現在特別流行中國功夫,問他有沒有意向去外國開武館,國外那邊醫療資源也好,說不定能治好大伯母。
最後一句話,說動了韓大伯,大伯母不能生育是韓大伯心裏一輩子的愧疚,隻要有一線機會,他都不會放棄,半年後,便帶著大伯母出國了。
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大伯母子宮受損,終究也沒有懷上孩子,但是韓大伯在國外的武館卻是辦得有聲有色。
韓大伯平時就是個挺嚴厲的人,所以韓爸爸才敢把這個難管教的小兒子丟去他那兒,可他忘了,韓大伯是個妻奴,所有有原則的事情,在老婆這兒都能一退再退。
韓昭霖過去的時候,不過十六七歲,長得唇紅齒白,英俊陽光,那眉眼像極了韓大伯年輕時候,這孩子會說話,一口一個“大娘”,叫得別提多親了,大伯母一見,就喜歡得不行,哪裏舍得讓自己那個糙漢子跟訓練隊員一樣折騰韓昭霖?
武館那裏也有不少華人,韓昭霖對武術沒啥興趣,但是對時下年輕人喜歡的東西,卻是一說一個準,本來來武館的也都是十幾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居多,韓昭霖在那邊很快就交了一堆朋友,要不是韓媽媽念兒心切,他一點不著急回去。
臨走那天,大伯母拉著他紅著眼眶念叨了好久,平時情緒不外顯的韓大伯,也難得開口,盯著他路上小心,到了家記得報聲平安,放假的時候,偶爾過來看看大伯母,說到後來,自己心裏也不好受起來。
韓昭霖抱著大伯母親了一大口,紅著眼睛露出一口白牙,鄭重的保證,自己一定每年都回來看大伯母。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重新登上這片熟悉的土地的時候,韓昭霖還有點回不過神。
當初因為他跟幾個狐朋狗友喝醉了酒,開車出去飆,險些出車禍送了小命,他爸恨得抽了他兩嘴巴子,就把人丟給了韓大伯,這些年也是真狠心,愣是一次都不許他回來。
韓昭霖自己也知道錯了,沒什麼好埋怨的,年輕時候的事兒回想起來,真特麼操蛋,摘了墨鏡,深吸了一口海城的空氣,嗯,連霧霾都是當初那個味!
韓昭雪來的時候,就瞧見這臭小子戴著墨鏡坐在行李箱上玩手機,三年不見,個兒長了不少,牛仔褲包裹著的腿,又長又直,身上穿著一件黑色衛衣,嘴唇緊抿著,看著一副高冷範,但是下一秒,瞧見韓昭雪就破功了。
這廝墨鏡一摘,站起來高舉著手揮了揮,“哥,這兒呢。”
韓昭雪這才瞧清楚這家夥的五官,長開了點,不過還是一副肉臭味幹的模樣,臨走時候那一頭烏黑的頭發,這會兒染成了奶奶灰,本來就唇紅齒白的,這下襯托的五官更明麗了些,樣子是變了,隻不過一開口,還是以前那副蠢樣兒。
“走吧。”
韓昭雪說著拎起他腳邊一個拉杆箱,大步朝外走去。
韓昭霖傻了,挎著包,疾步追上去,“哥,我三年沒回家,你就這態度,你都不想我嗎?”
韓昭雪鄙夷的瞄了他一眼,“我想不想你,你不都回來了嗎?”
韓昭霖嘿嘿笑了兩聲,接著笑嘻嘻道,“哥,你讓季墨帶給我的東西,我都收到了,就知道你記掛我。”
韓昭雪腳步一頓,皺眉望向他,“我什麼時候讓季墨給你帶東西了?”
韓昭霖一愣,“沒有嗎,那是誰……”
“上車吧,”韓昭雪打斷他的話,“爸媽還在家裏等著呢。”